阮漪慌忙接在怀里,斜了他一眼:“抛上瘾了。”
她丝毫没留意到身后有一道目光,追随她走下扶梯,直到消失不见。
陈谨言不傻,甚至更精明。
从他和那个男人的目光不期而遇,接着阮漪离开,到此刻浓烈的针锋相对的气势,为相隔十多米的距离开了条道。
他可以笃定。
“你认识我。”
陈谨言原比应挺矮一点,但他站得笔直,而应挺倚着半截玻璃,手搭着扶手,显得有些玩世不恭。
“你大概不知道,之前检察院收到的包裹,恰好是我寄去的。”
“你是谁?”
可能庭上盘问犯人多了,说话都是一种命令的语气。
应挺低头,视线引导他看向号码牌。
意思很简单了。
我是和她一起共进晚餐的人。
看着陈谨言的脸色逐渐阴沉,应挺若无其事指着不远处说:“你的朋友在等你。”
陈谨言接着话音说:“我听过有一号人物,在刘坤手下窝里反,上个月刚从甘孜死里逃生回来。如果这个人是你,我奉劝你离她远些。”
应挺慢慢站直了身,腰背笔挺,眉宇轩昂,再看似乎就拉出了一个级别。
他堂堂正正道:“办不到。”
“果真是你!”陈谨言感觉胸口堵着一口气上不来。
他一时间想了很多。
她偷偷去了甘孜,她不接他的电话,她忙得不可开交,她看到他进酒店,她跟他摊牌……
哪怕阻止一步,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惹的是什么人,烂船还有三千钉,你想过她的安危吗?”
“我拿命护的人你跟我说这些?”应挺轻蔑笑了声,“死里逃生都经历过了,怎么会傻到放她走。”
他说完便掉头走人,就像打发一个不多喜欢的人一样。
阮漪出电梯迎面走来,视线还来不及瞥向别处,就被他推着进去餐厅。
刚好餐厅广播在叫他们的号。
“你很奇怪啊。”阮漪坐下来,把车钥匙摆在桌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推着我进来,车窗关的严严实实的,老实交代,遇到前任故意支开我吧?”
应挺一愣,何曾想被人“先下手”了。
“佩服佩服,真的是睿智。不知道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
“有需要?我给你切换成傻白甜模式。”
应挺嘴角抽动。
“前任确实是前任,但不是我的。”他指尖敲打着倒有柠檬水的玻璃杯,盯着她的眼色,“嗯,明白?”
阮漪不甚在意:“哦,碰到那谁了?”
“是的啊,看样子对你还很怀念呢。”
“现在吃餐厅都要自备醋了吗?”
“切。”应挺斜了她一眼,侧开身体,傲气的语气,“我很不爽。”
阮漪淡淡地笑,抿了口水,转动心思,突然起了逗趣的想法。
“好了,我是不是该表明一下立场了?”
“难得你还有这种觉悟,听听看。”
“咱今晚别看电视了。”
应挺茫然了一瞬,接着想到什么,呼吸停顿,眸光变幻万千,都不知道眨眼。
咚地下,玻璃杯底撞到桌面,溅起几滴酸甜可口的水珠。
阮漪走进他想入非非的眸光,心怦怦跳,差点崩不住。
她扬眉,利落地说:“改成看电影。”
“哈?啥?玩我呢?”
飘飘欲仙的燥热被浇了一盆冷水,还是带冰块的。
“没有啊。”
“呵呵呵哈,你这女人!”
一副认栽的表情。
晚餐在调戏与反调戏中结束。
七点多钟。
外滩灯火辉煌的夜色初初显露。
烟尘轻舞飞扬,江水拍打着岸边的石子。
欢声笑语,漫步生活。
应挺手捧两杯从流动车买来的奶茶,翩翩而来。
初冬的江风些微寒凉,一杯热腾腾的奶茶刚好。
白气从口中哈出来,消散在朦胧夜色。
“这几天我不在的时候,还是会有人暗中保护你。放心,不会对你有影响。”
“人不是快进去了么,你还有什么事要做?”
“没什么,收收尾而已。”
应挺不便多说。
他没有告诉她刘坤牵扯出一起跨国洗黑钱的案件。
赵志成虽说贪生怕死,但在钱账方面,确实有用武之地。
在他包里找到的芯片,里面记载了刘坤对外所有的洗钱记录。
应挺没说,一是保密原则,二是保护阮漪。
刘坤的合作对象,是一帮利益为先的人,心狠手辣不在话下。
阮漪看到他讳莫如深的表情,心中了然。
这才是“不能讲”该有的样子。
中途应挺接了通电话。
“有事?”阮漪问。
“嗯,要走了。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再走走,你去吧。”
应挺低头瞧,似乎在查看她是否生气了,再次强调:“真不要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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