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亲眼见证国民警察被黑势力追杀,她作为一个普通市民,不可避免地感到毛骨悚然!
当她好久后反应过来,冲口说:“所以你也不要命了?”
“不是的。”阮漪直视着她,“这是我的工作。”
“那还好点。”程金松了口气,“找了个把自己上交国家的男人,你要做好准备。”
阮漪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做好准备,不然心里怎么会乱成这样。
当初在一起时,她做过的那些心里建设,在真正遇到事情后,很快四分五裂。
程金仿佛在她头顶看到乌云满天,这是见证了她从一个坑里出来,又跳到另一个坑里。
虽然不是说应挺不好,相反听了他们的故事,直觉再没有比他们更适合对方的人了,但是特警背后的女人,是这么好当的吗?
她正经又严肃地问她:“值吗?”
“不值得。”阮漪斩钉截铁地回答,“为了一个男人,我差点丢掉小命,这不是我的风格。可那又怎么办呢,我并不后悔。”
程金笑了下,又见到她这么拽的样子。
阮漪接着说:“很凑巧,前阵子我也有过同样的问题,那时候就得出一种结论:当人们全心全意去追寻某一件事情,某一个人,某一样东西,是不会考虑值得或不值得。因为一往无前的精神,是摒弃所有评判的信仰。”
“你这说的是谁呢?”
“不重要。”
阮漪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或许就在下一个呢。
程金注意到她明朗了些许的脸色,扬起眉毛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
“去了一趟藏区整个人都升华了,我什么时候也去一次。”
下了班,谢绝过程金的陪同,阮漪未停止过的期待着,希望下一个转身就是明年新的开始。
2018年的最后一天,《上海日报》列出地产首富及诸名商界大佬七宗原罪,涉及八条人命和冤案,加上一千亿金额。
举国震愤。
国内外各大媒体继《上海日报》之后,争相报道,各类衍生新闻层出不穷。
群情激愤的局势像一把激昂燃烧的火炬,丑闻令跨年演唱会和即将到来的新的一年都大失光彩。
即使世界有多么离谱,多么不公,生活还在继续。
走在外滩码头,人流依然众多,身边错过的人几乎都在刷着微博,还听到一两个人在谈论此事。
也听说今晚倒计时后会有烟花秀,难怪见到的都是情侣。
阮漪在隙缝中穿梭,全世界仿佛只有她形单影只。
在和无数个面孔插肩而过后,江风如影随形,把她从外到内灌了个透凉,她已无法再待在这个地方。
跨年夜在失落中过去,2018年悄然来临。
阮母虽然还没消气,但就这么一个女儿,又碰上过节,母女哪有什么隔夜仇。
她一大早来到阮漪这里,把人从被窝里拽出来。
“睡觉就睡觉喽,还拽着个手机睡,没听过专家说手机辐射大,晚上睡觉不要放脑袋旁边,知道嘛?”
“在家休息就把窗帘拉开,房间要通气知道嘛。多好的天气啊,多敞开窗户,光照进来敞亮多喽,屋里都有生气。还有你这个花盆,哪个样子放这么多盆……”
阮漪从浴室洗漱完出来,忽然没听到声音了,再一看,阮母手里拿着她夹在书中的照片。
那还是在理塘时,被嘉欣偷拍的照片。
有一次,她和应挺出去玩时,心血来潮洗了出来。
看着她妈的表情,该是认出来了。
坐在客厅的餐桌上,两方对峙。
“怎么回事?”
“就是那样。”
“死丫头,还骗我修水管的。我就说卖相太好,怎么还去做水电工哦。”
阮漪没吭声。
“多久了?”
“那时候就开始了。”
“那时是什么时候,该不是你,侬跟陈谨言分手是因为他?!”
阮漪立马否认:“怎么可能。”
阮母也知道她的秉性,问这话也是没想就说了。
又问:“他是干什么的?”
阮漪想了想说:“特警。”
“又是个不安定的家伙。”阮母不太满意,“你们俩一个记者一个特警,是打算做国家的环卫工,组队清扫垃圾呀。”
阮漪听了蹙眉:“妈。”
“妈啥子妈,我讲的哪里不对哦,你本来上班就是这个样子,哦,又找了他也是这样子,怎么过日子呢?一个月能见到几面?我就说侬这段日子怎么魂不在身上喽,他不陪你,在哪喽?”
似乎许多磨难都能预见,但真当筑起铜墙面对时,依然会有痛感。
阮漪喉咙灼痛,仍然开口说:“我为他的工作,感到骄傲。”
话音落地,她坚强的壁垒倒塌了。
“喂,我还没说啥呢。”阮母一头雾水地看着阮漪冲回房间。
“怎么了,一一,我还没问完啊,侬出来说说。”她贴在门缝里,房间传来淅淅沥沥的哭声。
“这孩子,又不是不同意,怎么这样。”她在房门口嘀咕着,“什么时候有空带来吃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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