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跨年夜过了,阮漪苦等了一晚上。
也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她坐在飘窗上落泪,望着太阳升起的方向,那是最开始的地方。
有金光。
有佛路。
有信仰。
有你也有我。
当工作告一段落,她回到那里。
在浓雾笼罩的初晨,感受雪域的第一缕阳光。
跨越小海子山的冰川,在扎灌崩的山下落脚。
在冲古庙的香火中,以拨转经筒的方式诵经。
洛绒牛场原始而又迷人的美好,令人心神向往。
午后的三神山,雪峰反射出斑斓的色彩。
手脚并用地攀爬,只为在静谧的牛奶海中,看见万物生长的过程。
用一场挑战自我的旅行,感受生命的意义。
用一次酣畅淋漓的感觉,忘却心中的焦虑。
站在神山的中心,大声呼喊你的名字。
应挺。
应挺。
应挺……
当我呼喊你的名字时,无论何时何地,你是否都能听见?
是否能攀上高峰后归来?
不要远走高飞。
日落西山。
清晰的鹰唳响彻灰白昏暗的天空。
一只通体雪白的鹰,冲出峰峦,如突破万重障壁。
豁然开朗,任意翱翔。
人们乐意窥见的百不一遇,它寓意着祥福。
以至惊叹于极为罕见的孤鹰。
来自五湖四海的陌生人,同一时刻许下各自的心愿。
在欢呼中。
阮漪会然而笑。
☆、第六十三章
当阮漪毫无预兆见到气喘吁吁向她跑来的小护士那一刻,她没有理由地涌出一种预感。
而那预感强烈无比。
迎着西风,阮漪奔跑起来,执着又勇敢的气势无所可挡。
再次见面的世界,恍如隔世。
静静遥望。
狼狈了,憔悴了,瘦了。
没有大喜,没有大悲。
似乎和预料中激动的大团圆场面差之千里。
他扔掉包袋,迈开步子,脚印急促而欢悦,上去便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回来了。”
阮漪不知怎么地,面无表情也没有任何回应。
正当应挺纳闷,大虎熊凑过来,手起包落,嘴里囔着“俺胡汉三又回来了!”。
他伸手就要抱人。
应挺连忙把阮漪护到一边,挡开大虎熊的毒爪,威胁道:“皮痒了?”
大虎熊一时激动忘神,调头和前面的每个人抱了抱,阿文也是。
“辛苦了,辛苦了……”
庆幸还能活着回来,太他妈需要点人气了。
只是到李岑君这块,后脊凉飕飕的。
“你小子走开。”大虎熊推开阿文,自己站在嘉欣面前。
这回走了趟鬼门关回来,再面对这个小丫头片子,莫名收敛了以前的性子,心里有股说不出的东西,闷闷的,又蠢蠢欲动。
“丫头,来,给哥抱一个。”
他顶着一个鸡窝头,胡子拉碴的样子猥琐极了。
没看到嘉欣的反应,阮漪先回过神。
“王八蛋。”她抬手就上去一巴掌,手偏了,抽到应挺的下巴。
“混蛋!”刚开口声音就哑了,不停地捶他削他,“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你当我是什么……发你短信一条也不回,混蛋,你真是个混蛋!”
应挺任打任骂,还道歉:“手机被砸成稀烂,你发的什么我一条都没有机会看。”
“你不知道跟我打电话么,电话号不知道,混蛋,走开……”
“你在这儿,我还走哪去啊。”
阮漪眼里有泪花,倔强地不肯流下来,还生着他的气,想到这些天的委屈,什么都听不进去。
应挺头一次体会到她的撒泼,很是喜闻乐见,但又怕她一时情绪波动太大,伤到自己的身体。
他嘶了声,佯装受伤。
阮漪瞪他:“装你妹的。”
“你看我像开玩笑?”应挺抽气,“真打到伤处了。”
“真的?伤哪了?没事吧?”阮漪在他胸上探了探,摸到手底下真有绷带。
应挺咬着牙说:“打吧,多打几下,是我回来晚了,让你等这么久。”
阮漪缓缓放下手,盯着他看了会。
“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算了?醒醒吧。”
“……”
旅馆一楼的偏厅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木桌,平时是供不想出门吃饭的旅客在这里进餐。
阮漪和应挺坐下中间的位置,面对面各自一方。
大虎熊和阿文经阮漪的示意,分别在应挺身边坐下。
大家都坐的笔直,一动不动,神情严肃,颇有几分会审的意思。
阮漪见李岑君和黑子站在一堆,两人之前明摆的有点什么。
“你们两个是……那个电话里的人是你?你叫黑子?”她看着黑子。
虽然阮漪和黑子早就见过面,但应挺一直没提过他就叫黑子,何况他长得出奇白净,更联想不到有这么反差的名字。
而且还是那个和李岑君在电话里打情骂俏的人,跟他外表冷漠的性格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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