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眼皮跳了下,对李岑君说:“走,别人处理家事,不关我们的事。”
李岑君:“谁跟你\'我们\'?”
“噢,既然如此,那和你们也有关。” 阮漪望着李岑君,“还记得你和我说过的话么?”
李岑君迷雾般的眼神,说过那么多,记得才有鬼。
阮漪不着痕迹抖了下眉头,暗示她统一战线的时候,可不能掉链子。
“哦。”李岑君拉开凳子就坐下。
她游刃有余的神情瞥向黑子,仿佛在说:我就留下了,你看着办吧。
黑子紧闭的嘴唇松了松,一贯冷着脸,走到她对面落座。
“我,我帮你们把门?”小护士莫名其妙掺合进来,现在正好有个机会可以走,也不显得太尴尬。
“把啥门,难道家暴还不成。”李岑君
戏谑地看了眼阮漪,对小护士说,“你也坐下,力气不够么,人数来凑。”
接连入座的年轻男女,一时间两条明确的界限,仿佛是一场关乎性别的对峙。
但咋的看,更像是什么高配置的速成约会。
就在静悄悄的空档,一阵饥饿的咕噜声响起。
声音扁平却清晰。
指向谁也很清晰。
大虎熊自然而然凑近应挺耳边,轻轻说:“我饿了。”
应挺点点头,面色不改,其实心里慌得很。
大虎熊回身,若无其事的样子。
应挺看着阮漪:“放在以前,斩首示众都先给口饱饭吃。”
阮漪:“咱们是现代,不兴虐待犯人。厨房在做,管饱的。”
话音刚落,老板娘和伙计端了几大碗牛肉抓饭过来。
阮漪给他们道谢。
老板娘:“吃归吃,可别在我这打架啊。”
阮漪嘴角抽动。
三个男人埋在碗里,只有黑子一动不动。
“不吃?”李岑君问。
“不饿。”黑子说。
李岑君笑,身子向前倾了下,右腿翘着左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黑子。
“行,不吃就不吃,反正你也是不合群的一批,就坚持你那歪到大西洋的立场吧,咱俩不合。”
“立场不合,有的是地方合。”
“同一片叶子难找,同一根棍子还怕磨不出花样来。”
黑子腰下似乎猛地颤了颤。
“你再说一遍。”
“你爸爸。”
“砰!”
狼吞虎咽的三人一起放下碗筷,动作整齐划一,如同军队的士兵。
“现在他奶奶的才活了过来。”大虎熊摊在椅背上,张着口目光呆滞,“唉,车接着看呀,你们上高速怎么还带刹车的。”
李岑君和黑子两人在较着劲,谁都没空理他。
“你们几天没吃过饭?”阮漪认真问,没有一点拿他们吃饭的样子说笑的意思。
“每天都吃,就是没一顿吃饱过。”大虎熊嫌弃说,“不是压缩饼干就是泡面,得嘞,丢看门的阿黄都得整出个营养不良来。”
嘉欣接话:“可别侮辱狗,狗才不会把投喂它的人抛下。”
“什么?投,投喂?我是狗吗?真把我当狗喂啊你。”
“你不配,狗喂它吃还知道认主人。”
“你……”大虎熊一时语塞,又惊讶于她说话的口音,“你偷摸着练习了哈,怎么一个音都不错……”
“是个人都会进步,何况是我。”
大虎熊嗤笑了笑,摸了一下扎手的下巴,心想你怎样,你还比人高级些么,脑子快一步转了圈,始终没回过去。
“事情摆平了吗?”阮漪的眼神扫视对面,“你们。”
应挺有些拿不住她现在的想法,她的眼神看着有些吓人。
“嗯。”
“也对,任务没完成怎么会回来。”
“我——”
“安心了吗?”阮漪问。
应挺静默两秒,自嘲一笑,“此时此刻的局面,怎么可能安心下来。”
“怎么不安心?只要打着匡扶正义的旗号,瞒着身边人,扔下关心自己的人一走了之,这么做了无牵挂,不是就安心了?”
阮漪用过激的想法道出另一个事实,只是她并不知道,或不能体会到,在劫后余生的时候,他们想的什么。
“我的嫂子,阿头瞒着你是有原因,你不知道我们这次——”
“大虎熊。”应挺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有些事宁愿她一辈子都不知道。
阮漪又说:“但你知不知道,一无所知的那种恐惧,比担心更可怕,更要受罪。”
这句话仿佛戳中许多人的心坎。
嘉欣望着大虎熊。
李岑君看着黑子。
应挺说:“你因为我,这段时间受罪了?”
阮漪脑海里忽地闪过几个画面,脸上燥热起来。
“我不是来诉苦的,到底是哪一点让你觉得害怕告诉我事实,还是说就认为女人天生胆小怕事。”
应挺沉默了。
“喂,你也说说。”李岑君对黑子扬了扬下巴,“最后一个问题我也有同样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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