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挺低低地笑了声,看样子还没想起来。
当粗糙的指腹划过后颈白皙的皮肤,阮漪全身激灵一下,脑中乍现一道白光。
他匍匐在她的背脊,火热的嘴唇在后颈沿着蝴蝶骨一寸一寸落下烙印。
欣快和撕痛直冲脑门,那股感觉再次袭来。
“嗯——”阮漪缩起脖子,抿紧嘴唇,极力遏制卡在喉咙眼羞人的声音,好一会才喊,“停一会,我换后面去坐,有话和他说。”
闻言,他舒坦了。
停在那块拇指大的红色印记上。
他瞟了眼一闪而过的车,对虎视眈眈的大虎熊说:“那是拖车公司的车。”
“是么,赶紧跟上,七十万的车偷偷拖去卖了你亏大了。”
大虎熊撞了下阿文的手臂,车吱得声刹停。
他瞬间溜下车打开中门,招呼已经蒙圈的金光下车,拍着他的肩膀对着茫茫雪山一指。
“沿着这条路看见没,跑起来,这风吹呼着多得劲,朝圣的感觉是不是就来了!冷冷就热乎了,快去活动活动,拜拜啊,走了!”
大虎熊上车摔门,一气呵成的动作,没给金光反应的时间,绝尘而去。
“绝了,你们这配合打的也是绝了。”嘉欣说,“就把他扔了啊?人还是个孩子。”
大虎熊恶狠狠瞪她:“你还想怎么样,孩子就不是男人啊。”
嘉欣嫌弃似地回瞪:“神经病啊你!”
阮漪挪了挪屁股,侧身斜眼看着应挺:“就让他自己走回去?”
应挺挑眉:“看到他脖子上挂的项链没?”
“怎么?我看到吊坠上刻了个字,具体没看清。”
“那吊坠是骨灰做的。”
“什么?”阮漪睁大了眼。
嘉欣:“妈呀,骨灰怎么还可以做成项链?”
阿文:“我看到过一则新闻,好像国外有这样的技术,但造价大概要五百万。”
大虎熊:“靠,就那玩意儿做出来得五百万?!那小子竟然挂了栋房子出来浪!”
应挺在一片惊讶中,目光沉沉看着阮漪。
“他是去朝圣,这条路必须自己走。”
☆、第六十七章
这句话不停在脑中回响。
朝圣路途遥远,困难重重。光是途中四季变换——从春风徐来,到烈日当空,再到冰雪寸步难行。
大自然的考验总在无情地激励,且从未停止。
阮漪联想起这几个月的种种,悟出一个真谛:学会成功独当一面,才会虔敬面对人生。
这片格桑花的土地,她见过金灿灿的佛光洒过漫山遍野,无处不是宝藏;也见过大雪纷飞,天地一片雪白,安宁与巍峨作伴。
所以大概明白了。
必须自己走的路,比如金光,亦比如我们。
当一行人顺利抵达目的地,还没下车便听见扎西在高呼。
“到了,人到了嘛。”他背对着江措招手,“快点嘛小舅。”
“来了,说了愣多遍,莫喊我小舅,人都给你喊老咯。”江措一边戴防寒帽一边小跑过来。
他往车门边咋得看:“嘿,来齐了人。”
“熊哥、阿文哥、应哥、阮姐,嘉欣姐。”扎西跟每个人打招呼,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热泪盈眶,“没想到还可以再见到你们。”
大虎熊寻思着话不对味:“诶诶,怎么说话的。”
“是的嘛,旅馆老板娘告诉我才晓得你们又回来了嘛,又看到你们,好的,你们都是好的,我真滴是开心。”扎西心里不安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那场惊心动魄的车祸还历历在目。
“好了伤疤忘了痛啊,忘了前些时说话都说不清楚了?”江措端起辈份教训他。
“我现在还不是蛮好。”扎西虽然也带了帽子,但看得到以前齐耳朵的头发都没了,人精神了很多,外貌终于和他的年龄匹配了。
他问:“熊哥,阿文哥,你们现在身体恢复得好的嘛?”
“巴适得很,重要是你没事,你没事我们都放心。”大虎熊说完撇撇嘴,“要不得你那个媳妇会把我们捉起来吊着打。”
扎西腼腆地笑:“不会的。我叫她不要这样嘛,她听我的。”
江措一听挑眉道:“你婆娘还听你的?叫她来的人呢?个耙耳朵!”
“小舅!她真的不能来嘛。”扎西瞥了瞥众人,有点难为情地小声对江措说,“她不方便坐车,路上太颠簸了噻,不行的嘛。”
接着对他们说:“我媳妇她今天不能来,让我跟阮姐说一声,新闻她看了,还赞你们是好样的。”
阮漪到没想到拉珍还在关注仰阿莎的新闻,道了声谢。
“好了好了。”江措掩着漏风的领口,招呼他们进店,“赏个脸进去再说吧,外头冻死个人,里头还有个人等着你们呢。”
大虎熊抬头望了眼店名:“\'虞记雪域烤牦牛\',正点!来点牛肉来点青稞酒,啧,真他奶奶的爽!”
“你就知道吃。”嘉欣斜眼看他,又问旁边的扎西,“有最好的里脊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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