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我怎么?”
“不可留,属于干扰军心一类。“
“才发现我还有如此能力。”
“你没有,我有。”
阮漪呵呵笑,一眼看穿。
“所以什么只能他自己走,都是故意的吧。”
“你猜咯。”
酒桌上都是相差不了几岁的年轻人,玩闹起来就不是吃顿饭这么单调的事了。
黑子由始至终待在一角抽烟,他就是一只和人群格格不入的老虎。不是李岑君要来,他也不会过来。
“来一杯。”
“要开车。她晚上还要回队里。”
应挺笑了下,收回酒杯:“开车不喝酒,挺好。”
他知道驻扎在甘孜的部队最迟明年四月份返回,他不知道李岑君让黑子先回去看守拳馆,黑子像吃错药的,拒不配合。
就好似他先回去了,他们就完了。
应挺好奇问:“你什么时候变乖了?”
黑子又点了根烟,指着大伙那处——阮漪的方向,反击道:“不行你现在去说你要开车。”
应挺痞痞地耸肩:“我身为警务人员,当然不会知法犯法。”
黑子吐着烟圈,但笑不语。
“你知道我今天过来,车上捎了谁么?”
黑子望着他。
“秦局长的外孙。”
“他们家就剩他一个,外面传他失踪了。”
“他来转山。”应挺又补了句,“他去祈福。”
黑子深吸了口烟,喉咙里没酒滋润,不是滋味。
应挺撑在桌台上,盯着醇香的烈酒,转了话说:“你过来了,拳馆谁坐镇?”
“小武在。”
“决定了?”
黑子又没作声,烟一口接一口。
“你没发觉捞偏门跟监狱挺像。进去容易,脱身难。”应挺淡淡道,“不过好过在里面待一辈子。”
“警察当上瘾,劝诫我来了?”
他点到为止,转身看向包间那边,“你的人情我记着在,是兄弟有事说一声。别管我人在上海还是香港。”
黑子冷哼:“上海这个地方,你还离得了么。”
应挺听了淡淡地笑,抿嘴回味了半天,失了魂似的吐出两个字:“也是。”
话带到了,恰巧看到阮漪和扎西一并离座,像有事要谈的样子。
“小姑娘听风就是雨。”他不以为然地直指阮漪,但离开的速度过于真实。
扎西带着阮漪没走远,就在洗手间转角的地方停下。
“应哥,你也在?”扎西看见应挺过来了,“我到处望不到你呢。”
“哦,我上洗手间呢。”应挺瞟了眼阮漪,问扎西,“什么事?”
“你来了正好嘛。”扎西从棉衣里掏出一个信封袋,“这个钱还给你们。本来我没动的嘛,可是——就结婚办酒,实在没办法。这个我已经凑了些先还给你们嘛,剩下的我给你们打了借条。”
他说着又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摊开,“放心噻,我一挣到钱就给打过去嘛,你看都签字盖了手印的嘛。”
应挺把手塞进棉衣口袋,说:“钱是你应得的,车费也好,你的住院费也好,都是你该拿的。”
“不该拿的嘛……车费你老早就给了我啰,住院也不是你们搞的嘛,再说你们也是帮人的嘛。我就是想挣老多老多钱,但该挣的挣,不该挣的我怎么好意思拿啰。”
扎西又把手里的东西递向阮漪,后者也摆手不接。
应挺说:“怎么说都是因为搭你的车才引来的事故,累你受伤也耽误你工作,这是工伤,你不找我们索赔就感恩了。收着吧,别多想。”
阮漪也说:“就是,当时我们走的急没去看你,最起码医药费得出的,其他嘛。”
她想想,笑着说:“算是我们给你和拉珍结婚的祝福。”
应挺无缝衔接道:“这可是祝福,再往外推被你老婆知道不得了哦。”
“她光说我噻,没得话说别的嘛,钱还给你们也是同意了嘛。唉,你们莫都不接噻。”扎西急得抠脑门,再一跺脚,“我晓得了!”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笔来,纸就着墙贴着写了什么,然后得意地塞在应挺怀里。
“这样吧,这样你也不得往外推了嘛!”
应挺没想到他这么坚持,想起当初扎西虽然贪钱,但知道继续搭载他们会有危险,也没提过一句退缩的话。
不知道的会说一句:要钱不要命。但了解的,就会知道他身上有很多成年人都没有的稳重、勤劳、真实。
像朝圣者一样。
应挺摊开纸,瞧着多出来几个毛毛虫般的黑字笑了,发话:
“得,收了。”
☆、第六十八章
“写了什么?给我看看呀。”
扎西离开后,阮漪想把纸条拿过来,应挺躲开她的手,不让看。
“暂时保密。”
“什么啊。”搞得她更好奇了,两只手上阵攻过去抢,“写了我吧,是不是,不然你还收下,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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