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自恋。”应挺笑笑,反手圈起她的腰身挡在背后,手指夹着纸条插进上衣里面的荷包。
饭店闹哄哄的。坐着的,站着的,倒酒的,觉察不到走廊上嘻嘻闹闹的两人。
疯了好一会,应挺缓下来搂着阮漪,就是不让她得手。
“真想知道?”
“写的什么?”
“你要答应我。这是扎西满腔热忱想还我们的人情,你可不能让他失望。”
阮漪作出一个别想糊弄我的面部表情,说:“把我们给他的钱还回来,这是还人情么。”
应挺眼皮一跳,啧了声,“职业病又犯了,还抠字眼。还想知道不。”
“噢。”她挑眉想了会才点头,“行啊。”
“你话嘅。”他用粤语回。
这种良机不可多得。
他毫不迟疑把纸条拿出来,怎么都要让她先盖个章。
但饭店忽然而起的骚动,就像一把剪刀,把这段生生掐了。
“怎么回事?”阮漪望过去。
饭店出口的走道,警察和挟持人质的歹徒对峙。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开枪了!”歹徒手持黑色枪支,抵在人质的脑袋上,对着旁边一群客人喊。
人群惊慌地挤在各桌的夹缝间往后退,隔着烤肉的烟火注视着他们。
“尼玛哥救我——”人质在呼救。
“闭嘴!不许叫不许动!”
“你跑不掉的,我劝你立刻放了人质投降。”
“放你狗日的放!”歹徒唾沫星子乱飞,“后退,给我退后。”
人群退后了,反而把应挺和阮漪推向前。
应挺握着阮漪的手,往身后带,后者抓着他的手腕,担心道:“他手里有枪。”
熟悉的洞口在眼前一扫而过,匪徒举着枪威胁众人,那刻应挺的眸中闪过尖锐的光芒。
他气定神闲地说:“不怕。”
人堆里有谁在喊“尼玛师傅”。
“他最近不是在追捕马麝盗猎贩子。”
“听说他们团伙不仅杀动物,连人都敢杀。”
“真滴?我还你蛋蛋,好凶残滴悍匪!”
“都给我莫说了,个蛋蛋,还悍匪呢,退后面去哦。”大虎熊学他们的腔调说话。
看到他和阿文拨开人流上前去,扎西伸出手,嘴里的话还没喊出来,就被人一个音都不漏地捂住往后拖,等看到原来是江措,他放松手脚,惊恐又疑惑的眼神望上去。
江措抬手便是警告的敲打,接着抿嘴坏笑,自说自话:“该敲打敲打他们了,这到底是谁管辖的地盘。”
“老规矩。”大虎熊边向前移动边说。
“我断后。最多十秒。”阿文说。
轻悄的话音还未消散,两人迅速左右分开。
大虎熊身材魁伟,从人堆里走出来就是独树一帜。
“你干嘛?你做啥子?再走一步我开枪了。”枪头抵着人质太阳穴。
这是大虎熊见过最老实的人质,不哭不闹不喊不叫。
他深深提一口气,大吼一声:“你个孙子还敢开枪,你开啊,拿把假枪糊弄谁呢!敢在你祖师爷爷面前班门弄斧,活腻了是吧。”
歹徒一下懵了,拿枪的手跟着晃,视线在人堆和警察之间窜,仿佛不敢相信发生的事。
“你、是不是真枪,你敢试吗?”枪头指向大虎熊,“你站住,再走一步我就在你脑袋上开个洞。”
大虎熊笑起来:“你祖师爷爷我见过摸过的枪比你吃的米都多,你他奶奶膛都没上还给老子说要开枪,扯淡呢不。好凶残滴悍匪哦。”
趁歹徒不留意,阿文正要从后钳制,猛然瞥见歹徒外套内侧的弹夹,多年经验令他一眼便知道是货真价实。
他给大虎熊打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老实不动了,因为假枪换上了一颗手榴弹。
“怎么样,来啊。怕了吧。”
应挺带着阮漪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大虎熊身边。
他有些囧然地说:“阿头,硬货。”
“让你嚣张啊。”应挺说。
大虎熊扇了自己一嘴,讨人嫌个东西。
阿文此时离歹徒最近。他摇头,看不出来炸弹的真假。
“后面去。”应挺对阮漪说。
大虎熊在身侧做手势,“都退后。”
“246。皇后大道?”大虎熊问。
“西贡。十面埋伏。”应挺回。
阿文躲在收银台,接到讯息,整装待发。
这时,人质才有了反应,挣扎着向警察喊:“尼玛哥——尼玛哥救我——”
她不知触动了哪根神经,一改先前淡定的状态,竟敢对歹徒动起手,胡乱抓住他拿手榴弹的那只手腕,一点也没有把炸弹放在眼里的样子。
纠缠间,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手榴弹以垂直向上的动力飞向空中,折射出天花板上的吊灯绚丽的色彩。
拥挤的烤肉店内,一时间悄无声息。
接着:
“炸弹!”
“卧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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