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
“那好吧,我答应你们,我现在就回上海。”她说着就大步后退。
阴森男人目露凶光抬步上前:“既然目的地一样,我们一起走,送你一程。”
“可我这里还有采访没完。”
“你不是还有一个同事在做事。”
“她新来的能知道什么。”
“呵呵。”
“跟他妈废话什么!直接拖上车。”刀疤男冲上来。
阮漪一见情况不对赶紧地向后跑,内心的坚强同抵不住滔滔洪水的堤坝一样。
风一吹,汪然欲泣。
偏偏没跑出几米,腿脚发软,跌倒在地。
心如死灰。
眼里灰暗一片。
“嘀——嘀——”
忽然响起持续不断的喇叭声,让岸边的三个人齐齐看向江中。
火红的晚霞浩瀚雄伟,在空中不断变幻,犹如凤凰涅盘。
它的万千霞光把江面辉映出一幅红波粼粼的,无人能及的水彩画。
画中有一位挺拔的男人,他站在小艇上拨开云雾徐徐靠近。
粼粼红波随着船尖散开,俊美的晚霞跟随其后。
他的脸庞渐渐出现在迷蒙的霞光中。
阮漪无法用言语来描述此刻的心情,她呆呆地看着从天而降的男人,心中揪起来的委屈,眼泪哗哗落了下来。
小艇开到岸边。
应挺伸出手,天籁的嗓音,还哄着你。
“别哭啊,过来,带你去看看晚霞。你说成都是个不错的地方,果然,第一天就见到了这么美的天。”
阮漪缓缓站起身,那两个人猛的一动,但随即就忍住了,她背后又出现两个面色不善的男人,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看着就不是善茬。
“没叫你们,凑什么热闹。”应挺对着赵志成的人,眼神凌厉,语带警告。
“孤鹰,你什么意思?”刀疤男问。
应挺笑笑说:“难得一见的晚霞,在岸上看多没意思,邀请这位美女上船共享,不行么?”
“你为了她反老坤?”阴森男人说。
应挺:“赵志成派你们来是给他制造第二起案子是吗?”
阴森男人:“赵老板吩咐过,她要是不听话,来硬的也要把人抓回去。”
“你们一上来就动粗,是想让别人怎样听话?阮记者跟着我去看看风景,说不定心情好就跟我走了,谁知道呢,你说是么?”应挺看向阮漪,盯着她脸颊两行泪痕,右眼微微眯了下。
“你摆明要带她走。”刀疤男恐吓道,“我看你是不想在上海混了,老坤绝不会放过你。”
“那正好,谁都别放过谁。”应挺轻描淡写地说完,再次对阮漪伸出手,“来,到我身边来。”
阮漪看了眼那两个男人。
“别怕,过来。”应挺向她点头。
阮漪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对一个认识不到24小时的男人如此安心。
她向他走去,脚却不争气崴了下。
没有预料中的疼痛,有一股力量把她抱起来。
应挺扶稳阮漪之后,改成牵起她的手。
冰凉的手,满是冷汗。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快艇。
阴森男死死盯着他们,心中不平又不敢硬碰硬,只能嘴里放狠话警告阮漪。
“阮记者,劝你识相点,不该做的事千万别做,不然你迟早会落在我们手里,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闻言,阮漪骤然停住步伐。
应挺回头看她,后者低头盯着脚尖。
江水逼近鞋尖,终归是沾湿了鞋。
“日你奶奶的再讲,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你?!”大虎熊有些慌地看了阮漪一眼,指着那个人鼻子猛骂。
阮漪吸了下鼻子,一阵凉气。
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她都遇到过,但这种程度的警告,她确实是第一次遇到。
但不是害怕,因为已经害怕过了。何况牵着她的那只手,一直在给她勇气。
她停下来,是觉得悲凉。
她一直坚持着法律、公义、真相,在这些人眼里,在犯罪者眼里,在权势的眼里,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般,不值得一提,可以轻易被抹灭。
黑白可以混淆,是非可以颠倒。
呵呵。
阮漪回过头,目光直视着那两个人。
当日记者宣誓犹在耳边回荡。
“我会一直去做我应该做的事。”
“如果法律被亵渎,我便用报道来维护法律的尊严。”
“如果公义被遗忘,我便用传播来呼吁世界的公义。”
“如果真相被掩盖,我便追寻真相。”
“还有——多亏了你们助纣为虐,世上才魔鬼盛行。”
☆、第十一章
阮漪一上船,深深松了口气。眼泪又跑了出来。
不是她想哭,而是眼泪不自觉地掉。
应挺弯下腰和阮漪视线对齐,抿着嘴,轻轻柔柔的声音。
“对不起,我来晚了。”
听出他话里的自责,阮漪抹去泪水,哽咽地说:“没有,不是,我哭一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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