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挺吗?”阮漪问。
“是啊。他没有告诉你他是警察?”
大虎熊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理说阿头别的不说,警察的身份应该告诉阮记者呀,这样她不是更有可能把仰阿莎的事告诉他们么?
阮漪不知道是摇头还是点头,她问:“你们都是警察吗?”
“那肯定的。”大虎熊自动忽略什么是过去时,什么是现在进行时。
他说:“我们都是好人,你想哈,坏人能冒着后面一帮豺狼虎豹的危险来帮你找赵志成的罪证吗?”
阮漪虽然不能立刻判断大虎熊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至少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不像某些人……
她又问:“你刚刚说“普通话”,你们是哪里人?”
“香港人。”大虎熊毫无保留,“我和阿文,就是另外那货,他叫肖旭文。我们几天前从香港赶过来,阿头是前几年就来了。”
早在大虎熊说出“香港”二字时,阮漪的心里就哗然炸开,那种阔别多年的刺激感再次上来。
“香港……他在香港……他是哪个警种?”
大虎熊挑眉一笑,十分自豪的样子:“SDU。飞虎队。”
阿庭。
阿挺。
……应挺。
脑里不断回响着当时爆炸后,那些特警的嘶喊。
“他不是警察么,几年前就过来,他来做什么?”阮漪又问。
闻言,大虎熊收敛了些笑意,“他去上海这些年,连我们都没有通知……唉,这个你去问他吧。”
阮漪敏锐地在他略显沧桑的神情中,捕捉到了一丝晦涩。
这其中的故事想必并不轻松。
“应挺他人呢?”她进来这么久都没看到其他人影,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阿头在这个屋里。”大虎熊指着侧边的门,“阿文在给他缝针。”
“缝什么针?是昨天的伤口吗?”阮漪有一些着急,昨天被他三两句糊弄过去了,以为没什么大碍。
大虎熊的袖子把她着急拽住,他过于惊异的眼神看着她。
不能够吧,这才几个小时。厉害厉害。
阮漪尴尬地收回手,“他只是说是小伤。”
“咳,这和他以前比还真是小伤,那以前皮开肉绽的,你是没见过。”
大虎熊丝毫不怕吓到眼前的人,本来也是,能只身一人冒险寻求真相的,也不是一般人。
“那帮小混混,阿头根本不打算对付,他们却下了狠手,扑街仔!”大虎熊眼露凶光,和刚才憨态可掬的样子大相径庭。
“所以阮记者,”一个很别扭的声音插进来。
阿文不知何时从房间出来,手里端着染血的棉棒。
“证据一定不可以落喺佢哋手里。你而家(现在)可能对我哋还有怀疑,可能还有好多疑问,但系阿头惊你知道多咗有危险,所以先乜(都没)话畀你知。”
大灰熊黑着脸撇了阿文一眼,像是不满意被他插话,又像是有点别的什么。
但话他至少是认同的,对阮漪点点头:“他的话你听懂了吗?没听懂我给你翻译一遍——”
“不用翻译,我听得懂。”阮漪明白他们的意思。
孰是孰非,心中已有定夺。
她想进去屋里看看应挺怎么样了,但眼看大虎熊像势必要说服她把仰阿莎的事说出来。
他叨唠着说:“阮记者我直说你别介意哈。你说你是一个普通人,不是警察不是律师,为了仰阿莎的案子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够了!尽到责任了!我特佩服你真的,也特感谢你,没有被他们威逼利诱放弃自己都原则。好样的!之后的事就交给我们,你要相信我们不可能让赵志成这个扑街脱罪。”
阮漪点点头,没有多说,“我先进去看看他。”
她推门而入。
又慌忙背过身。
结实的六块腹肌,精壮的肩膀抖动,隐约可见的黑色内裤边。
应挺拿着衣服看过去。
阮漪的脸颊开始发热。
“嘿嘿。”应挺低声笑了笑,套好衣服,“转过来。”
阮漪闻言转身,一个眼神射过去。
脸蛋微红,毫无威慑力。
“没见过男人换衣服?”
“伤怎么样了?”
两人同时开口。
有一瞬间,他们互相望着对方,两人都忘了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
阮漪横了他一眼。
她刚刚看到了他腰间上方贴着纱布,中间一块鲜红。
微微皱着眉,不安地走过去,起初还真的以为只是小小的擦伤,这让她感到自责。
应挺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吃过早餐了吗?”
阮漪看了眼他的腰侧,“戴虎告诉我你在这里缝针。”
应挺讪讪摸了摸鼻子,“我也没吃,走吧,一起去吃完了再出发。”
他试图跳过这个话题,但擦肩而过时,听见身后的声音。
“之后,就算发生不好的事情,也让我知道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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