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呼喊我的名字_21天【完结】(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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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都没有拦的意思,李岑君还吆喝了几声,最后还是扎西上去把人拉开。

  张英桀挺没骨气地哭了,囔囔着要钱要报警。

  江措看不下去一个二十好几的大男人哭成那样,眼不见心不烦地掉头对阿文说:“你们要的东西我知道哪里有,走,带你们过去拿。”

  “阿头。”阿文叫上应挺。

  “来了。”应挺回头看了阮漪一眼。

  “钱呢?你放在哪里?你他妈凭什么黑我辛辛苦苦来的钱,黑警,你就是个黑警!”

  张英桀随手捡起地上的扫帚,粗着脖子红着脸追上去,哪知江措早有预防,侧身闪开,他踢到自己的脚,头结结实实磕在水泥砖上。

  “啊,疼!疼死我了!麻卖批的,钱到手上都拿不到,呜呜呜呜——”

  他一个人躺在地上哭的天昏地暗,直到夜色降临,耳边响起幽幽的口哨歌,面前黑黢黢的人影吓了他一跳。

  “干、干啥子?”

  “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阴冷幽深的老巷子,男人独占一角,怪异的打扮看着便不像善男信女,加上冷峻的气势,犹如降临人间的勾魂使者。

  *

  “香火和纸钱。”

  江措把东西递到阿文手里,应挺掏钱包,他抬手。

  “诶,不收钱。”

  “什么意思?”

  “不收钱就是不收钱。”

  应挺没说话。

  江措环顾他们一圈,说:“晓不晓得你们像啥子?”

  大虎熊眼皮抖了一下,看着江措的眼神杀气腾腾。

  “像啥子?你说。”

  “拿着屁大点钱,干着要命事的人。”

  应挺一愣,笑了下,漫不经心道:“要是屁大点钱都没有,是不是更要命?”

  江措深以为然:“希望你们都保着小命。”

  应挺扬手:“谢了。”

  夜半时分,南山头冒出白烟。

  “你个傻逼,明知道要到日子了,怎么不带钵仔糕来?”

  “我点带钵仔糕,带来都坏咗。别撩交嗌。”

  “坏了你不会想办法啊,他是你亲哥,衰仔。”

  来了多久,大虎熊就拎着阿文吵了多久。

  应挺点了根细香插进土堆,对着熊熊火焰说:“钵仔糕吃不到,这些你将就点,等我们回香港,一定补上。”

  “钵仔糕,钵仔糕,叫钵仔糕当然爱吃的是钵仔糕,吃个狗屁的香。”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想回到御安天台把自己手废了,我想把那个狗逼的丧钟按在窗口,把他的脑袋死死按在窗口!”

  大虎熊气急败坏地擦过火盆踢上一脚,转头偷偷抹掉湿润眼眶的泪花。

  “我他奶奶想钵仔糕好生活着……”

  狂风使得火焰愈烈,血染般的色彩勾起沉积心底的伤痛,悲愤的情绪无以复加。

  他们屹立于巍峨山峰,与圆月比邻,仿佛是上帝秘密挑选出的使徒行者。

  他们坚毅,他们强大,他们相互辅成,与世间无数功勋无名者一样,行使着人间破晓的使命。

  苦难与生死早已随着左右两个肩章刻在肩头,所以一切经历才会显得更刻骨铭心。

  仰头向上望,仿佛是一把插在山头的三叉战戟,冷峻而深沉,阮漪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她原本打算走开的,却发现移不开脚,跟着应挺就看了过来。

  “还没睡?”

  “睡不着,出来走走。”阮漪偏头看向他的身后,山头上有烟火。

  她又闻到一股淡淡的味道,“你抽烟了?”

  “不喜欢?”

  阮漪摇头,没说话,总觉得气氛不大对。

  应挺:“今天是一个人的生日。”

  她诧异地看着他,要是她没看错,那火盆里分明是烧给死人钱。

  “是的。”

  “哦。”

  她忆起一些事,逐渐皱起眉头。

  火苗差不多熄了,山头上隐约出现的人影抱成一团,纠打起来。

  “我宜得你嗰一枪打喺我身上,我帮佢死又点,佢系我亲生大佬,点解唔系我死!”

  “你该死,是该死,我更该死,那一枪是我打的!”

  “你个扑街!你做咩唔睇定咗再开枪住?!”

  阮漪指着他们,见应挺不打算去拦的样子,“他们——”

  他低声说:“今晚他们需要发泄。”

  “那你呢?”她脱口而出。

  应挺默了默,心情格外低落,说:“夜深了,先回去睡吧。”

  他正要转身离开,突兀的电话响铃,在这个敏感的黑夜尤其刺耳。

  “是赵志成。”

  应挺看了眼阮漪,点开免提。

  “我的人呢,被你弄哪里去了?你给我停下来,停下来!”

  “不可能。”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停下来?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非盯着我搞?”

  “你心知肚明。”

  “……你想要刘坤的犯罪证据?你要搞他,为什么要拖我下水,我不可能栽在这个案子上面,我他妈不就睡了个女人怎么了……你能不能保证我全身而退,听见没有,除非牵连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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