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幅凄凄惨惨的画面。
护士适时地出来,打断吃瓜群众们的窃窃私语,“17号到19号的患者不要随意离开,五分钟后等候就诊。”
三个号子的病人大概都不是什么严重的情况,此刻同情心爆棚,有位大哥站出来做了代表:“等下让那个少年仔先看吧。”
护士迟疑:“这个还得问下你们后面的人同不同意……”
同意同意,众人一致点头。
“我替他谢谢大家!”付洒洒感激地朝大家鞠了个躬,老阿姨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女孩子不要这么野蛮哦,当心男朋友跑掉。”
“恩,以后能哔哔的事情绝不动手。”她微笑着承认错误,然后替他买了本新的病例册后,就走到他身边坐下,打算一会儿叫他去候诊室。
这一厢,“家暴受害者”还在讲电话——
“恩,晚点回去。”
“没什么事。”
“我哪里冷淡?”
“妈!”
最后一句是相当罕见的无奈语气,付洒洒看他皱着眉应付闻太太的样子,总算有了点人气,再不像平时冷冰冰的了。只是眼角的血污好像有一点进眼睛了,他眯着眼,很不舒服的样子。
付洒洒壮着胆子从他手心抽出纱布,然后替他擦拭。但是,本想塑造温柔体贴形象的她实在是有点紧张,力道过大,甚至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
这下连闻泱都忍不住嘶了一口,他掐住她的手腕,面色不善:“我的脸是你家地板?”
付洒洒缩了下脖子:“对不起嘛。”
闻泱松开手,又哪里觉得不对劲,这才想起他刚才忘记拿远听筒了。
果然!下一刻电话那头的音量猛然加大了,兴奋的女子嗓音连付洒洒都听得一清二楚。
“闻临洲,你和女孩子在一起啊?”闻太太激动到快要昏过去了。
“没有女孩子。”闻泱斩钉截铁,然后快刀斩乱麻:“回去再说。”
“我是女孩子啊。”付洒洒在旁边小声辩解,在得到某个肃杀的眼神后悻悻闭上了嘴。
闻泱总算结束了这个电话,一个两个都是胡搅蛮缠的主,他呼了口气,感觉失血带来的晕眩感更强了。
付洒洒今天内搭了件粉色长款卫衣,胸前有非常醒目的英文——little fairy。她鼓起勇气,想活跃下气氛,挺了挺胸膛:“看,小仙女下凡。”
“……”他侧过头,看她一眼。
就在付洒洒的笑都快撑不住的时候,对方终于接了话茬:“扫把星转世才对。”
……这次轮到付洒洒语塞,想反驳些什么却发现对方说得也没错,要不是她,他也不至于狼狈到要来看急诊。想起刚才闻少爷危难关头还能分出心叫她不要插手,虽说最后双方只打了个平手,可临洲哥哥这样的好颜色,这般的好风度,实在是让人不心动都不行。
多巴胺在脑内迅速分泌,她忍不住又道:“就算是扫把星,我也只想做你一个人的。”
这般近似于诅咒的表白,简直可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
闻泱忍耐地闭了下眼睛,没有发作。
只是,就算是圣人,都有发火的一天,十五分钟后的诊疗室内,闻泱的耐心也终于到了临界点。
“嘶……”
“啊……”
“痛痛痛痛……”
付洒洒龇牙咧嘴,身体力行地诠释了一遍什么叫做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医生憋着笑,正在给少年清理伤口,每擦一下都要忍不住看一眼情不自禁化身配音CV的少女。
这不停干扰医生操作手法的行为无疑又加深了闻泱的煎熬,碘伏和酒精,哪个不是大杀器?伤口已经痛彻心扉了,耳朵还要饱受荼毒。
在经历镊子夹出碎玻璃渣的非人折磨后,他终于沉着脸开口:“付洒洒。”
“嗯?”她马上坐直身体,竖起耳朵。
闻泱眼睛朝门撇了下:“你出去。”为了尽快摆平这个缠人精,他破天荒地接了一句:“在门口等我。”
付洒洒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眼前仿佛刷过密密麻麻的弹幕:他怕我心疼不想让我看到他痛苦的样子他真的好好我要爱他一万年。
诊疗室的门再度被合上,牛皮糖总算走了,素来心如止水的冰山小王子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女朋友挺有意思。”医生笑了笑。
“……”闻泱扯唇意思了下,黑漆漆的眼里闪过荒谬,他微微抬高头,配合着对方给伤口消毒,没有接话的意思。
有点冷场,医生大概也想到是自己猜错了,他弯腰仔细查看他的额头,有点迟疑地道:“你这口子稍微有点长,要缝针,之后也可能会留疤,还有右侧发迹线也要给你剃掉一些。”
“没事。”
这世上总有不在意皮相的人,他洗去了那些血污,惊人美貌显山露水,唯有额角一道刺眼伤痕,这就好比艺术品有了瑕疵,总叫人惋惜。
就连急诊医生都有点不忍下手,只吩咐身边的助手准备医用器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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