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在医院门口停下的时候,几个医生迎了上来.
院里已经发现了有个病人趁午睡出逃,她们没想到会有人用床单翻墙成功。
更没有想到出逃的病人会被家属逮个正着,并送回来。
应和隔着玻璃看着被打了镇定剂的妹妹,表情凝重。
之前不是说有了好转,怎么现在这么严重,连我都不认识。他问。
一旁的院长略微带着歉意,之前的确是有了明显的起色,可能出现了药物相抗。
应和走进病房,看着靳语昏睡的脸,难过涌上心头.
梧桐缓缓睁开眼.
靳语,我是你哥哥,你真的一点都不认识了?
梧桐看着面前的男人,没有说话,她为自己的愚蠢感到后悔,如果翻墙后她不央求他,而是直接向市区跑去,即使辛苦,起码能离开这里.
我和院长谈过了,他们会给你做检查,重新配药。应和说。
梧桐大惊,不!
她拉住他。我不想呆在这,我要回家。
应和拍拍她的手:公司事情太多,我实在没时间照顾你。
梧桐伸出手,死死抱住应和:我能照顾自己,求你别把我留这。
梧桐已经看到了病房外窃窃私语的护士,她想起与世隔绝的深度病房,恐惧感油然而生。
我保证不做任何危险的事。我可以在家吃药在家调养。
应和为她突然的举动意外,以往她对住院都是麻木的,不像今天这么抗拒。
安慰道:我会常来看你。
梧桐知道,他口中的“常来看她” 更多是敷衍,靳语几乎溺亡,这个哥哥过了这么多天才来医院,可见她在他心中,在这个家庭中,她并没有占多少分量。如果这次不抓住机会出院,自己可能会被药物变成痴呆。
那我和院长商量一下。应和想抽出身来,无奈梧桐的手丝毫不肯放松。
应和有些无奈要说让她一直呆在这个牢房一样的医院他其实不忍心,毕竟是自己的妹妹。
可她的情况实在糟糕,想起她毫无征兆的自残,实在触目惊心。直到现在,靳语胳膊上还有几处当时留下的疤。
这时院长过来,拿来了靳语近期精神状况的观察资料。
见靳语正死抱住应和,一个护士上去掰她的手,不想她越掰,梧桐搂的越紧。
护士有些哭笑不得。
刘叔走近应和,提醒道:一会华总那边还有饭局。
应和低头对梧桐说,我现在去给你办出院手续,你先放开我?
梧桐摇头,刚才刘叔的话她也听到了。
应和脸上写着在犹豫。
哥哥,你让我回家吧。靳语眼神真诚,带着哭腔。
这一声哥哥,让应和有些触动,他看了眼一旁的院长,院长扶了扶厚厚的镜片:也不是不可以,虽然她目前的神智有些乱 ,但行为上基本摆脱了自残倾向。
应和点头:我先带她回家休养一阵,如果病情不稳就送回来
直到上车,梧桐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应和,刘叔跟着护士给她办了一个月的短期出院手续。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车行驶在马路上.
一个月,足够自己逃脱。
梧桐看着车窗外流动的黑色风景。
下午的那个麻醉针,让他足足睡了3个小时。她的脑子仍旧有些昏沉。
应和见她看着窗外发呆,对刘叔说:一会你直接把她送回家,让琪妈给她做点吃的,我晚点回去。
我已经打了电话,家里东西她都收拾了一遍。刘叔沉稳地说。
“家”比梧桐想象的要奢华。是一座典型的富人区别墅。
这种复古情调的住处她以前只在电视里看到,一直觉得遥远,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双脚踏进来—以一个病人的身份。
一个略有年纪的妇人早早等着,见到梧桐,温和地拉住她的手,小语,我是琪妈,还记得吗?
梧桐低着视线没有说话。
琪妈把她带到房间,是一间明显家庭优越的“小公主”式的房间,布置得很温馨。床上躺着一只柔软的棕色泰迪熊,有一人那么高。
晚上梧桐在这张柔软的床上辗转反侧,这几天在医院的压抑节奏缓缓放开,自己就开
始忍不住用思绪捋这些怪异的些事情。
自己为什么变成了另一个人?
原来的自己去了哪里原来这个身体的女孩此刻是不是在自己身体里她在做什么
梧桐在床上睁着大眼,思绪乱飞。
窗外车灯一闪,楼下传来进门的脚步声,应和的声音问:她睡了吗?
嗯,她挺听话,琪妈回答。
家里所有的刀叉都收好,我会多安排几个人在门口看着,别让她出门。应和说。
琪妈:屋里连根针都不会让她都找到,我会好好看着她。
梧桐竖着耳朵,听两人对话。
应和走上楼,打开她房间的门,往里看了一眼。靳语果然正在熟睡,便轻关上门回了房间。
第二天的早上,梧桐从窗外向下看,果然在房子周围看到几个穿西装的人,不停地在房子四周徘徊转悠。
她找到房间里的电话,刚要拨,便被琪妈夺走了电话,
想打给谁对我说,别乱按一通 。琪妈说。
我只是想找以前的朋友。梧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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