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状态早已与婚后无异,这一纸认证,反而更像多余的。但它也是一条法律纽带,紧紧连接了他们。
他们都是生命中有缺陷的人,可就像阴阳鱼的黑白,此生契合,不离不弃。
从此,真就是荣辱与共了。
若赢,同分一杯羹;若输,共尝血的腥。
死亡是最终归宿,结婚只是停靠点。
叶沉说:“走,我叫了几个舍友,在饭店订了个包厢,一起吃顿饭。”
“介意我叫几个人吗?宋桃、张黎、凌婧她们。”
“你叫就是了,你叫多少人我都不拦你。”
“哎哟,叶沉,你以后真妻管严可怎么办啊。”
“……”
第39章 尾声
又是一年。
而那已是春分之后了。
刘珂一大早就起来了。她邀请了人来家里做客,便要提前准备菜。
洗漱时,一股恶心从胃里翻涌而上,生生卡在喉腔里。胃里是空的,呕不出来东西,空泛酸。
这一阵干呕声,吵醒了叶沉。
他连拖鞋也没顾着穿,跑来浴室,弓腰替她拍着背,“怎么了?胃不舒服?”
天气才升温,地板凉入骨,他也是着了慌。怕她有个三长两短。
刘珂摇摇头,她不是享乐主义,向来照顾自己身体,所以一直没有胃病,急性阑尾炎、流感也不是这样的。
她浑身脱了力,靠他搀着才回到卧室。太久没生病了,一有不舒服,就难受成这样。
“你先休息,我来准备早餐。”
刘珂点头。
叶沉扶她上床,悉心掖好被子,自己趿上拖鞋,轻手轻脚走出卧室。
安静的清晨,她听见他拧开燃气灶,架上锅,再煎着蛋。她闻到煎蛋的香气了。
她忽然想到什么,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之前好像是有一天,两人做的时候,没有做措施。其实以往也有,兴起而至,手边又没有现成的,两人一合计,都想着算了。但从未出现过意外,所以她这次也就没想到那方面去。
但现在的情况……
叶沉听见她出来,探头问:“怎么起来了?哎,你去哪儿?多穿点衣服,外面凉。”
刘珂也没注意听他说什么,匆匆忙忙抓起钱包和钥匙就跑出去了。
不到十五分钟,在家和药店跑了个来回。
叶沉的粥已经熬好,碗筷摆整齐,就等她来吃,岂料她人又跑去厕所。叶沉搅着自己那碗白粥,想着,算了,凉了再热吧。
自己那碗凉得差不多时,刘珂出来了。
“叶沉。”她叫他,尾音发颤。
“出事了?”他走过去,拥着她。他觉得她情绪不稳,却不知为何,只好安抚地吻吻她的额头。
“我刚刚,出去买了验孕纸……”
还未等她说完,叶沉已经按捺不住,激动起来:“结果呢?怀了吗?”
刘珂看着他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攥起衣袖。
她深呼吸几口气,怕他被吓到:“嗯。”
宋桃他们来时,觉得不太对劲。
叶沉平常要上学,刘珂从不让他沾厨房的事。可今天,他一直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的,刘珂要去拿碗筷,也是他抢着做。
这是,犯错了?想借此弥补一二?
宋桃撑着下巴,说风凉话:“刘老师,你是有多可怕啊,好好一小伙子,被你吓成什么样了。”
刘珂看着他忙碌的背影,表示赞同:“他是被吓着了。”
凌婧说:“哎,刘珂,你有什么妙法把男人管得服服帖帖的吗?说出来,让姐们借鉴借鉴。”
宋桃老公忙说:“可别,刘老师,请体谅一下想在家里大展雄风的男人吧。”
宋桃两口子今年开春结的婚,男人姓李,叫李锦扬。他和宋桃的组合倒也奇怪,一个城里的,一个偏僻农村的;一个做着生意,一个打着工;一个近一米八的大个头,一个一米二的侏儒。可以说,各方面条件都很悬殊。
不过李锦扬对宋桃很好,既不嫌她出身,也不嫌她矮。两口子不在意旁人的指点,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宋桃白他:“有出息的男人是在外头大展雄风,在家里可不得好好听老婆话吗?”
凌婧老公光笑不语。
刘珂分着筷子,一笑:“没别的,怀个孩子,保准他服帖。”
“啊?!”
叶沉端汤出来,正好听见他们的惊讶声,笑着说:“别瞎说八道。就算你不怀,我哪天忤逆过你?”
“啧啧啧。”
又是齐齐的一声。
凌婧急问:“怀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早上。”
“我要当你孩子干妈,记得啊。”
“行。”
“我之前一直说,多玩几年再生,等决定要生了,真的期待得不行。”
刘珂抬起头,和叶沉对视相笑。
*
晚上,刘珂洗过澡后,早早就上了床,拿本杂志看着。
叶沉走到床边,压低身,吻了吻她,“怎么不玩手机了?”
“手机有辐射,对宝宝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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