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有牙膏的清香,他没忍住,深吻好半会儿,才说:“有没有想过,万一试孕纸不准呢?”
刘珂挪了挪位置,空出一点儿地让他坐,“我下午又买了两张,都是两条杠。再不然,明天去医院检查?”
“不用了。”叶沉说,“免得空欢喜一趟。”
叶沉将左腿架上床,单手拥着她,说:“等我毕业,孩子都会走路了。”
刘珂放下杂志,靠在他怀里,“你安心读书,不用操心孩子。”
“那我让我妈过几天过来吧。也不用住这儿,反正住得不远,来回也方便。”
“不然我接我妈过来吧?”
“可以是可以,但我妈肯定不放心你的。”
“你跟他们说了没?”
“过些日子吧,我暂时还不想让他们打扰我们二人世界。”
刘珂微微一笑:“想到一块了。”
刘珂穿的睡衣是纽扣的,他手摸到塑料小纽扣,一颗一颗地解着。她长发披着,不知怎么有缕头发搅在了扣子上。他只好停下,去解她头发。
她看着他头顶的发旋,抬手摸了摸,“这段时间,还是先忍着,好么?”
他二十几岁的年纪,这方面的需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刘珂自己虽能陪他玩,但如今要顾虑肚子里那个了。
叶沉动作顿了顿,又继续解着头发,“我知道。”
“好了,解开了。我去厕所解决我自己的事了。”
他每次处理,默念的都是刘珂的名字。她不方便时,或是不在时,他一个人躲着,脑中飘着她的样子、话语。
他忍耐力素来极好,从不会漏出音来。可这次,他故意让刘珂隔着一道浴室门也听见了。
仿佛在告诉她:你看,你叫你男人多憋屈。
他解决完,又冲了个澡,擦干身,光着膀子钻进被窝。
卸下的假肢扔在床边。
刘珂看了眼,说:“要不然换个假肢吧?”
他当初买,就没买多好的。用了两年多,绑带已经松了点,有时候会绑不稳。
“好。”他翻个身,手压在她肚子上。其实还很小,根本没有动静,但他还是很仔细地感受着。
也许,再成熟的男人,在这个时候,都会像个孩子。
一个幼小的生命,使他们返老还童。
还是春天好,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繁衍,万物生长,万物欣欣向荣。
刘珂缩进被窝,与他面对面地,“等坐完月子,我再补偿你。”
“嗯。”他想的是,就算没法真的做,其他的总可以吧?于是他滑下去,推上她的睡衣,熟门熟路地用鼻尖找寻着。
“叶沉……”刚刚才说好的。
“我记得。”她洗过澡后,里面就不会穿。
他找到了。他张口,含着一点儿。
他牙齿有点尖,他又爱咬,每次这样,胸口又痒又痛,且总会留下红痕。
她想推开他的头,又怕他来不及松口,扯到自己的肉。
真是……刘珂哭笑不得。
他还是有分寸,玩了会儿,自己就爬上去了。又去找她的唇。
“等等。”
叶沉稍稍撤后。他有些喘,胸膛起伏着。
“你那个……”刘珂说,“顶到我了。”
叶沉一时无言。他清楚自己,别的不说,这事上,得不到就想要,得到了,又难以放手。男人的劣性。
他沉默片刻,说:“我再去一趟。”
“别了。”刘珂从被窝伸出手,按灭了灯,“睡觉吧。”
黑暗中,两人都睡不着。一是刚才的事,二是生命中忽然多了个生命,皆无所适从。
叶沉问:“想要个男孩还是女孩?”
“怀都怀了,也改变不了,听天由命吧。”
“取个名字吧?”
刘珂“嗯”了半天,放弃:“你这个姓,不好取名。”
“那就不着急,还有十个月,慢慢想。”
*
刘珂寻了个空,和叶沉去买新义肢。
架子上摆着各类义肢,手臂、手指、大腿……乍一看,是有些瘆人的。给他们介绍的人不断地说着材质、功能、性质,等等。
国内假肢价格高昂,若想选择更好的,实在是没那个闲钱。
叶沉说:“算了不买了,那个也是奥托博克的,还能用,没必要花这个钱。”
介绍人在他们转身准备离开后,声音不太小地嘀咕着:“买不起还来问什么,浪费口舌。”
回程的车上,刘珂揉了揉脸,说:“拉着你白跑一趟了。”
“没事。”叶沉握着她的手,“不戴也挺好的,解放四肢,得到自由。”
刘珂笑了笑,又不太笑得出来,于是露出了一个,有点苦涩的,不太好看的笑容。
“刘珂,别笑了。没什么的,真的。再介意,也是前两年了。”
她垂下眼,抚着小腹。
三个多月,已经显怀了。之前不敢置信的怀疑不攻自破。关于这个孩子的想象也日渐饱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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