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鼻子眼睛的实在绕口,苏念狸说的时候差点儿咬着舌头,还好完完整整说下来,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个什么意思,总之就是不能让哥哥受欺负。
别说徐悍个木头般的人呆住了,就连赵川洲都愣了好一会儿,等他捋清楚苏念狸话里的意思,一颗心就不肯稳稳当当待着了,在胸腔里前奔后突的搅得他热血上头。
虽然被苏念狸奉为老爹般的存在不是多值得骄傲的事,但这是苏念狸第一次表达出和他是连着血筋儿的一家人的意思,赵川洲个“妹妹迷”必须略一激动以表欣慰。
“嗨,我跟你说个什么劲。”无计可施的徐悍挠挠后脑勺,也知道自己有些混不吝了,明白过来之后便不想再表现自己的不懂事,只交待赵川洲一句:“好歹看一眼大宝去。”便扶着前来参观凑热闹的徐大总管回遛鸟胡同了。
赵川洲领了苏念狸的药拎在手里,琢磨几秒便舍弃了徐悍的“金玉良言”,领着苏念狸二话不说也回了家。
凭什么他老秦家对苏念狸不闻不问,他老赵家的还上赶着慰问罪魁祸首?不能够!
赵川洲一走,秦雅茉身上的劲头便懈了,她只略略在抢救室门前坐了坐,回身便去找自己的好姐妹研习功课了。
第21章 照顾
医院开的药见效慢,半夜里苏念狸被疼醒两三次,赵川洲不放心她一个人,便抱着被子过来想和她挤在一张床上睡,腿刚沾上床边儿,他猛然觉得不好意思,苏念狸毕竟是个女孩儿,他这样似乎不太好。
苏念狸是个没心少肺的,见哥哥抱着被子不动便开始哭唧唧,赵川洲权衡再三还是躺下了。
果不其然,两三点的时候苏念狸开始发低烧,赵川洲一直没敢睡实,听苏念狸哼哼便起身给她倒水擦脸,折腾了个把小时不仅没把温度降下去,低烧反倒成了高烧。
赵川洲灌好冰袋绑在她四肢上降温,温毛巾换了又换,熬到五点多天亮了,高烧总算降了下来。
以前熬夜打游戏只觉得浑身舒爽,这次熬夜照顾人却要了赵川洲半条命,他心道自己该不会被苏念狸传染了,怎么也头重脚轻透着那股难受劲儿。
往常家里但凡有点儿屁事,张婶儿就敢不过来做饭,如今她嫡亲的宝贝儿子躺在医院里,那病犯的八成还和赵川洲有关系,白拿钱不干活的老娘们儿肯定更不会来了。
做好了觉悟,赵川洲自动围上围裙做早饭,为了喂饱小病号,他当然要做面线,希望小丫头吃了爱吃的能快点儿好起来。
饭做好了,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赵川洲端着饭碗从厨房那探出身子一望,就见金达愁眉苦脸地朝他飘过来。
“本来就丑,皱着个脸还要不要娶福晋了?”
金达勉强扯嘴一乐,看得赵川洲直要踢他一脚,“倒霉相,外边儿等去,猫儿睡着呢。”
赵川洲进去卧室哄苏念狸吃东西,金达坐在饭桌旁唉声叹气。苏念狸撒娇耍赖的声音不断传过来,他只惆怅五分钟便放下愁绪往卧室门口凑乎,赵川洲时时防着他,一个脚趾头都不让他踏进来。
金达微恼,“你个老古董,这又不是古代,你还敢让咱猫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赵川洲冷哼,“你可拉倒吧,我只是不让你进我妹妹闺房,闺房懂吗?古代现代都不能进,除非你跟我一样,是她哥。”
金达嘀咕一句毛病,不敢再往里试探,乖乖扒着门框看苏念狸,逗宠物似的隔着五六米的距离和她逗闷子。
在苏念狸眼中,金达比徐悍好了不知多少倍,这个哥哥说话好玩儿,长得只比哥哥丑一点儿,还总是跟在她身后打转,反观徐悍虽然帮助过她,却老惹她哥哥不高兴,光这一点就不能让她多喜欢他。
掂量清楚两人的分量,苏念狸笑得更开心了,对金达的笑话来者不拒,十分捧场。
她高兴极了,赵川洲却不高兴极了,他就看不上金达围着苏念狸,总觉得这人居心不良,就算不是想把他的猫儿拐去做福晋,也肯定怀着把他纯正的小姑娘变成个说话没谱的“格格”之流的人的想法。
金达真冤枉,他此时绝对屁念想没有,只是单纯觉得苏念狸可怜可爱,至于以后,他想不到自己会变。
药劲儿顶过疼劲儿,苏念狸开始在院子里上蹿下跳,赵川洲立在葡萄藤下看她,眼神悠远深邃,跟看自己的玄孙女不差啥。
金达被他老僧入定的样子唬了一跳,但该交待的还是要交待,他将昨晚赵川洲走后院子里发生的事情一一陈述,最后很主观的补充道:“我看跟秦雅茉脱不了关系,谁知道她在屋里对大宝做了什么,我可隐约听见大宝叫了一声。”
赵川洲似笑非笑,“是啊,谁知道呢,亲姐弟应该不至于。”
“你别掉以轻心,我看秦家这回不能善了,不狠狠宰你一顿不算数。”金达是真忧心,他太了解秦家人的秉性,更知道赵川洲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主。
但他不知道的是,人都会变,包括在他看来一直是个烂好人的赵川洲。有的人之所以得过且过,只是因为没找到底线,这底线可能是个人、是件事儿、是个物件儿,不论什么,只要心中有了底线,便不会再放任自由。
赵川洲以前一个人混混日子,不计较吃喝穿戴,不理论别人对他是冷是热,那是真洒脱;如今不同了,他有了家养的小猫儿一只,哪方面都不能马虎,再也不愿随随便便,那也是真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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