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妘在屋里磨磨蹭蹭,中途容珩还替她要了热水,让她洗净脸上残妆。折腾了许久才开门让容珩进来。
因是在屋里,又无外人,谢妘坐在桌边,没遮面纱。重新当人的感觉不错,她心里愉悦,脸上便带了盈盈笑意,托着腮看容珩:“木芷呢?”
怎么解释奶猫儿的去向,是个问题……不过没有关系,那是容珩的“猫”,让他自己想办法解释好了。
“就说你喜欢,在养着。”
谢妘道:“那岂不是显得我很不近人情还夺人所好?”
容珩睨着她,意思是她也可以选择重新变回猫儿。
谢妘当然不情愿,撇了撇嘴只好姑且屈服:“那我呢?”
容珩只作没听懂,挑眉反问:“你什么?”
谢妘瞪他:“我是谁啊!”
她倒是不介意“没名没分”地住在容珩府上,但万一……两人总要统一一下措辞的嘛!
于是容珩看着她,缓缓地笑了:“你不是已经在木芷那儿报了身份了吗?”
谢妘立时装傻。她又不是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当然知道她今早以那种形象从容珩屋里出来,又真真假假说了那些话,会给木芷带来怎样的误解。
但她就是想败坏一下容珩的形象,让他吃个小亏嘛。
当然在很久很久以后,谢妘才明白到底是谁吃了亏。
……
谢妘暂且以人身在容府定居下来了。
因怕奶猫儿的躯体有损,谢妘还是将它放在了冰玉棺里,又为了防止突发状况措手不及,她也仍旧住在容珩院子里……的另一边侧屋。
这两间侧屋本是给守夜的婢女们睡的,然而容珩没有婢女,故而这两间屋一直空置着。
容珩怕这般安排唐突了长公主,曾提出将主屋让给她睡,但是长公主在某些特殊时候还是很“忍辱负重”的……开玩笑,让她睡容珩屋里?
那满屋里都是容珩的气息,她哪睡得住啊。
不知容珩对木芷说了什么,又或者木芷开始避嫌了,她没再主动来过容珩的主院,只派人来询问谢妘是否需要贴身伺候的婢女。
谢妘当然是婉拒了,她又不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把持朝政数年,她那张脸长什么样早就不是秘密,进了屋里一掀面纱还不被当场认出啊。
而如今情况特殊,皮影先生至今影都没摸着,她这起死回生的消息也过于惊骇,还是先不要传出去的好。
就这样平和过了几日,谢妘开始放飞自我。
因为容府里实在是太闷了!什么乐子都找不着!
谢妘是个很不喜欢寂寞的人,她喜欢热闹且漂亮的东西,所以之前才会想往长公主府里纳些美人儿,养个戏班子……虽然后来都被容珩无情地批判了一通。
那是大半年前的事了,当时她正为谢昭明终于亲政、她终于解脱一事开心得很,决定往府里养几个小美人儿养养眼,谁知美人儿还没找着两个能,容珩就先在早朝时义正辞严地发表了一通长篇大论。
其中心思想是她长公主谢某人,无论是在庙堂之上,还是在市井百姓之间,都广为人知,若是广纳男宠,必然会败坏风气,引众人相仿,从而使民风不复淳朴,甚至可能会动荡朝廷。
最后容珩掷地有声地送她八个字:“纵欲无度,不得养生。”
谢妘目瞪口呆:“???”
这么大道理、这么能说,你倒是去怼你旁边那位宋尚书啊!他前几日刚纳了第十八位小妾呢!
养美人这事夭折以后,谢妘决定退一步,在府里养个戏班子,闲着没事听听小曲儿也是极好的——最主要是听闻新来的那个戏班子,那个小花旦容颜嗓音都是一绝啊!
啊呀呀,想想就觉得妙啊。
结果派去接戏班子的人还没走出街口呢就被不巧路过的容珩给拦住了。
这位忧国忧民忧长公主的容珩大国师叹息一声:“呕哑嘲哳,不堪入耳。长公主入世耽溺于此靡靡之音,终非好事啊。”
正在府里美滋滋地等小花旦的谢妘:“………………”
谢妘想起这等前尘旧事,暗自磨了磨牙,戴着面纱去找木芷。
第23章
身为深受帝王信任的股肱之臣,容珩最近非常忙碌。
除却每日要看许许多多的折子,处理许多政事,容珩手里还压着长公主的案子。
并州回来之后,容珩向谢昭明禀告了皮影先生一事,于是谢昭明便将此案交到他手上,让他务必尽快找到真凶,以告慰长公主在天之灵。
容珩温和平稳地应是,心里不可避免地想了想……谢妘现在在府上做什么呢。
而最近还有一件大事,温太后的诞辰快到了。
温太后一直对谢妘遇害一事颇为自责,在她看来,要不是她让谢妘派人去并州查望故人遗骨,谢妘就不会知道查到那么大一件案子,最后还被牵连被害死。
短短时间内,温太后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发鬓斑白了许多。
谢昭明想尽办法劝慰她宽心,但都无济于事,便想为她大办一场寿宴,热闹一下,或许能缓和一下温太后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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