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妘还是知道分寸的,院子里虽没有护卫,但暗地里暗卫绝对不少,故而她出来前特意找了块帕子蒙了半张脸。
至于该怎么解释容珩屋里突然出来一个女人……这问题就交给容珩烦恼去吧。
谢妘毫无心理负担地推开门,结果一抬眼就和准备去奶猫儿屋里看一看的木芷对上了。
谢妘:“……”
木芷:“……”
木芷眼里的惊讶都快盛不下了,但是她反应很快,见谢妘虽衣着简单、甚至有些不整,然而整个人气质都很矜贵,瞧着不像普通人,便不卑不亢地行了个半礼:“我是容府的暂代掌事,不知这位姑娘是?”
谢妘受了她这半礼,想了想,也回了一个半礼。
她若还是长公主的身份,木芷的全礼她都是受得了的,然眼下她不过是个身份不明的人,又承蒙木芷照顾许久,便还了一礼。
木芷也大方得体地受了她这半礼,微微笑着望着她,显然在等她的答案。
谢妘顿了片刻,不答反问:“容珩呢?”
有时候,提问就是最好的回答。
比如此时,木芷听她这般直接大胆地问容珩去向——还是直呼姓名的那种,再联系她青丝未束,外袍未披的模样,立刻就为她脑补了一个身份。
容珩的屋里人,枕边人,心上人,也许可能或者会是……容府未来女主人的未知名女子。
她的笑容立刻就明艳了,这么多年了,容珩身边可从没出现过什么女子——噢,她自己情况特殊,除外除外。
看着小小年纪却总是操着老妈子的心的木芷暂且按捺下进屋看奶猫儿的心,温柔殷切地询问谢妘有何需求。
谢妘也不扭捏,请她帮忙买一些衣服配饰等物。
原本她是有许多首饰的,但一来谢妘嫌弃它们丑,二来带着容易暴露身份,她决定请木芷替她购置几身。
瞧见木芷眼底隐约的诧异之色,谢妘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埋怨道:“都怪你们家大人,突然将我带来这里,匆匆忙忙什么准备也无。”
确实是什么准备也无,冰冷冷的冰玉棺里连层软缎都不给她铺!
这话落在木芷耳里,就不是那么个意思了。木芷顿时对容珩肃然起敬——原来公子看着这般温和,其实私底下竟是这般强势的吗!
容府里除了她便是粗使丫鬟,木芷只能亲自去完成这件差事,她先向谢妘道了声“请稍等”,然后进屋去找奶猫儿,她还是很担心绒绒。
谢妘自然知道她想找什么,但是奶猫儿还躺在冰棺里呢,木芷就算翻遍这间侧屋都不会找到她的绒绒的。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木芷便一脸担忧地走了出来,朝她询问:“请问姑娘是否有瞧见这么小的一只猫儿?”她比划了一下。
谢妘便将早就想好的措辞讲出来:“瞧见了,在屋里呢,睡过去了。”她抬手指了指容珩的屋,笃定木芷不会进去查看。
木芷果然止步不前,犹豫了一会,又问:“那……她精神还行罢?”
谢妘道:“很好。绒绒玩闹了许久,才吃了点心睡的。”
木芷见她竟然连奶猫儿的名字都知道,还叫得这般熟稔,心里对她是容珩心上人的猜测就更肯定了几分,再兼之听闻奶猫儿无事,她虽有点失落,还是很快扬起笑容,先行告辞去替谢妘置办行头了。
谢妘并没有出院子,一是她衣冠不整,确实不适合出去,二是担心密室里的奶猫儿。
时已深秋,秋风微凉,她站了一会,觉得有些凉了,便去隔壁小书房里随意翻了几本书,折回容珩屋里,倚着小榻看。
容珩这个人,朝堂上看着无趣,日常生活无趣,连看的书都是这般无趣。
谢妘翻了几页,满脑子的之乎者也,看得晕乎乎的,还握着书呢就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昏昏欲睡。
谢妘勉强打起精神,又翻了两页,彻底看不下去了,懒洋洋地打起了瞌睡,直到手里的书突然落地,她才猛地被惊醒,一睁眼就瞧见了眼前的容珩,正拿着一张小薄被,轻轻地搭在她身上。
“困了怎么不去床上睡?也不晓得披一件衣衫。”
谢妘打瞌睡打得睡眼惺忪,满脑子浆糊,一时没反应过来,就随口答了句:“看书看困了。渴,想喝水”等她揉了揉眼睛,就着容珩的手喝了杯热茶,才慢慢清醒过来。
她和容珩的关系什么时候已经好到可以在同一间屋里说这般家常的话了?!
谢妘紧了紧神色,矜贵地坐直身来,才发现榻上摆了许多新衣裳,桌上还有一大盒首饰。
容珩道:“木芷送来的,你瞧瞧喜不喜欢。”
谢妘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她随手翻了翻,露出一点儿笑意,木芷的眼神是真的不错,替她选的衣服从款式到配色都很合她的意。
她兴致勃勃地下榻,又发现榻边摆着几双精致舒适的绣花鞋,有软底的,是屋里穿的,也有硬底的,是出门穿的。
——木芷真是个贴心的小姑娘。
于是容珩被赶出去,留矜贵的长公主自己在屋里更衣。
然而谢妘有些犯难了。
她平时穿衣打扮,从来都是凝雪替她收拾的!她虽然也会自己整理着装,但那腰带系的,就是很普通,全然没有凝雪为她系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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