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妘脑子里全是浆糊,容珩将她压得死紧,她根本无力反抗,唇齿间除了痛感,竟还有些怪异的酥麻。不知为何,她竟从容珩这疯狂的举动中感受到难以描述的情绪,就好像他终于找到了丢失了很久的某个东西,既带着失而复得的欣喜,也有因错失了那么久而产生的难过。
她拼尽全力去推容珩,推不动,她就咬了他一口,狠狠的、甚至都尝到了血腥味。
容珩被她猝不及防咬了一口,吃痛之下略略收敛了几分,被她趁机推开,近乎破音地尖叫:“容珩!”
这一声终于将容珩彻底唤醒了,他察觉唇上痛感,下意识伸舌头略略一舔,尝到了血腥味。他的神色渐渐清明,看清了在他身下、狼狈地瞪着他的谢妘,忽然失声。
谢妘的唇同样被他折腾得很疼,大概是破皮了。她心头怦怦直跳,其剧烈程度,让她忍不住要担心一下会不会下一瞬就会变成奶猫儿。
好在大概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紧密接触,她的意识和自己原本的身体越发契合,在这般剧烈的情绪波动下,居然仍旧坚强地清醒着。
“容珩。”谢妘看着这个仿佛恢复了平静,但又分明和平时再不一样的容珩,一字一顿:“你将我当什么人了?”
容珩不语。
她目光清澈中带着锐利,紧紧地盯着他,一副得不到答案就不会罢休的神情。
以往容珩略逗一下,都能将她逗得慌里慌张,今日大概是真的触及了她的底线,那个从小被骄纵着长大、又在朝堂上叱咤风云了七八年的长公主,终于展露出她强硬的一面。
室内一度寂静,只有烛火偶尔噼啪一声,让人心慌。
许久,容珩忽然叹了口气。
“殿下。”他凝视着谢妘,哑声道:“我的。”
谢妘愣住了。
容珩说的每个字她都认识,但是连起来她怎么就听不懂了。
面面相觑许久,再一次寂静过后,谢妘道:“容珩,你是不是对本宫……”
容珩不待她说完,就痛快地承认:“是。”
谢妘:“本宫还没说完呢,你倒是承认的痛快。容珩,你胆子可真大,敢对本宫有非分之想……”
容珩一改以往君子风范,再一次打断了她:“何为非分?以臣如今的地位,还配不上殿下么?”
方才一番折腾,狼狈的不仅谢妘一人,她好歹算是衣冠整齐,而容珩本已就寝的,此时只披着一件单衣,衣领早就散开,露出大片如玉胸膛,头发披在身后,因姿势缘故垂落几缕在谢妘脸颊边微微晃动,弄得她痒痒的。
谢妘瞧见他的唇边还有一点儿血迹,是被她刚刚咬的。温热的气息比较交缠,谢妘这才发现他们离得实在是太近了,那张如玉面容就搁在她面前,让她有点……
沉迷美色把持不住。
她略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微微偏过头。
以容珩的才智姿色,说句真话,这天底下还有谁是他配不上的?若他为女儿身,让他登后位都使得……等等,她在想些什么啊!
谢妘镇定道:“本宫为尊,尔为臣,你这是以下犯上,大不敬之罪。”
容珩道:“臣还可以更不敬一点。殿下若要治罪,一并治了吧。”
他作势又低了低头,两唇几乎又要碰到一起了。谢妘被他温热的气息喷得一个激灵,脸颊染了红晕也不自知,忙不迭推他:“你敢!”
没推动,容珩安稳如山。
谢妘粉面含怒,气恼道:“你快起来!本宫要治你罪了!”
深谙逗猫不能一次逗太过的容珩终于大发慈悲放地过了她,整理了一番仪容,松松散散地披上了外衣,正弯腰捡那掉在地上的玉佛时,谢妘望见他宽松外衣下劲瘦的腰身,没头没脑地问了句:“所以这就是你阻止本宫养戏班子的原因?”
容珩捡玉佛的手一顿,片刻后继续将它捡起来,抬眼凝视着谢妘,坦然道:“是。”
“殿下想要人喂酒,臣也愿意为您效劳的。至于唱戏……”他唇边溢出一点笑意来,“殿下一定要听的话,臣也是可以学的。”
谢妘:“……”
她一把抢过容珩手中的玉佛,强硬地转移话题道:“这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容珩轻笑一声,很配合:“陛下会做噩梦,或许真的是它的原因。”
一提及谢昭明,谢妘便立刻抛下了方才发生的事,奇道:“难不成这东西还真能招鬼?”
容珩摇头:“非。但它可诱人梦见最害怕的事情”
谢妘把玩着玉佛,将它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她一边反复琢磨,一边随口问:“那你方才是做梦了?你也会有害怕的事情吗?”
玉佛被她翻来覆去了好几遭,终于被她找到了一点不妥——它的颈部,镶嵌了一圈金线。
一般这些玉佛,都是要整玉雕琢才珍贵,兆头才好,特别是作为寿礼送给太后,更是不容一点瑕疵——而这处突兀的金线,不像是修饰,倒像是补碎玉的手法。
她正要同容珩提一提这个发现,却听见容珩叹息一声:“臣一介普通人,自然也会有害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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