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安轻扫了侍卫一眼,侍卫惊艳后慌忙低头。
“本宫未曾派过她来北苑,况且她已经是皇后身旁的人了。”
侍卫听完,背后发寒,害怕将自己打进去。
但谢鱼安的心里才是波澜起伏,原来父皇早有猜测,楼阁坍塌不是意外。
“你这事一会禀报给你们大人,莫说本宫吩咐的。”谢鱼安冷冷地说道,这次先放过戴尚卓,等到破了案再议。
“是。”侍卫唯唯诺诺应道。
“你做的很好,以后莫要如此没底气,易不成大事。”谢鱼安忠告这个侍卫后拂袖快步离去。
小余跟在鱼安身后,不明白今天公主脾气为何变大,和之前有点不一样。是不是小抉背叛殿下的原因?
“殿下,殿下,小抉……”
“回寝殿再议。”
皇后终是出手了,小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收买的,需要细思有没有把柄在她们手里,要赶紧想对策解决。现在鱼安还怀疑皇后连着钟离家族的人,因为钟离童一受伤,钟离王妃就出事了。
太巧了,不得不多想。
现在鱼安脑袋里塞满了事,春光正暖,可惜躯壳只感受到寒冷。
戴尚卓,你欠本宫母亲的,本宫也会在今后讨回来的。
钟离王府。
“世子,您别跪了,您知道谁来了吗?”
在鱼安走后,钟离童跪在那里依旧未起身。
听了管家这句包涵心酸的话,钟离童面部微微松动,“管家,今日除了说是母妃回来了,本世子不会见的。”
“那你今日可要失望了。”
清冽如泉般的声音,敲击钟离童的心,猛然转身就见着一身带些许尘土的黑衣少年。
对上那灼灼的目光,钟离童突然红了眼。
“诶?本王不分昼夜,风餐露宿,骑马三日是为了来这见你红眼的?”说完,这个男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见钟离童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皱眉道:“你对得起路上牺牲的两批好马吗?”
钟离童忍了忍,喉结微动,“你不在自己领地呆着,来……来京城作甚?”
“义母去了,你叫本王还在领地乖乖带着不成?钟离童你脑袋是不是挨门板砸了?本王不得回来看看你这个傻孩子?”男子歪头,露出风华绝代的笑容,就连女子见了这相貌都要羞愧几分。
钟离童破天荒一笑,眼泪都跟着掉了下来,他缓缓爬起身,因长时间未动,恍惚一下,差点栽倒。
“晏王见笑了。”
“不必客气,身体快些养好。”晏觉书收回嬉笑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走向钟离童,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该意识到了……”
钟离童闭上双眼,“明白的……母妃走了,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
晏觉书心疼地望着眼前的人,“当本王知道你受伤的那一刻,恨不得人就在你身旁,也该料到,你倒下那一刻,义母该有多危险。”
“你没有上书请求回京……”
“本王会去请罪的,倒是不知道哪个丫头,你舍命都要护着?有这般重要吗?”晏觉书想了三天都不明白钟离童为何要救那个女孩。
第17章 恶惩
“毕竟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尽责罢了。”钟离童摆摆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如此啊。”晏觉书垂头轻叹,再抬头,眼里掺杂些许东西,“来了钟离王府,尚未见见义母。”
这句落下,晏觉书约过钟离童,来到鱼安之前跪的地方,重心朝下,跪了下去,灵堂的木棺被白布盖着,泛着森意,钟离王妃亲切的面孔在脑海中闪过,犹记得两年前,她温柔地摸着自己的头道:“书儿,你的母亲去的早,但在我看来,你与童儿般,都是我的儿子,你若不嫌弃,亦可唤我一声娘亲。”
“你是个一笑,万年冰川都能被暖化了的孩子,愈是这样,哭起来愈是惹人心疼。生死离别天经地义,芸芸众生都皆苦,离了谁都要继续走下去,苦日子还在后头,你要咬牙坚持走下去,支持不住的时候来京城,京城还有你的亲人。”
这是今生钟离王妃对晏觉书说的最后的话,晏觉书一辈子都忘不了。
心中涌出酸痛,晏觉书咬紧牙关,重重地叩了四响声。
“这两年,母妃常常把你挂在嘴边,奈何你忙的很。”钟离童转身直视晏觉书的背影,想着方才他那副妖孽般却尚带青涩的面孔道:“不曾想再见面就是以晏王的身份了。”
晏觉书的背影一僵,知道钟离童有几分怪自己没有常常联系,但还是缓缓道:“都是要长大的啊……倒是难为义母常常念叨了。”
“若是本世子早有你这般觉悟,也许境遇就不会这般了。”
钟离童说完握了握拳,身体开始渐渐吃消不了,眼前发青,险些站不住。
“父王爱上了一个崇尚自由的女子,便把那片领土直接丢在本王的身上,前年只顾着适应,忘了世上还有更亲的人,再回头,便只剩下你了。”晏觉书说完起身,最后看一眼灵堂,便回身望向钟离童,不料入眼的竟是褪完血色的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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