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做?”鱼安不假思索地问道。
钟离童咬了下唇,开始教鱼安如何行动。
***
“朕急召你入宫,你可知为何?”谢若景看着跪在门口地上眉眼如画的男子,轻叹口气道。
“恕臣不知。”晏觉书对上谢若景复杂的目光,面无表情沉声道。
“你父王他们去了茗岭。”谢若景这句落下,果然不出他所料,晏觉书表情极其难看,可是那又如何,他还是要把话说全,“他们走后,赤儿的墓被刨了出来。”
话落,谢若景不再继续往下说,房间里瞬间死寂沉沉。
但是不吭声不代表不在乎。
晏觉书惊恐的模样,谢若景是看在眼里的,这种明显的反应他甚是满意,“老晏王最宠爱的女人听闻有颗上等五色琉璃珠随赤儿下葬了,便特意去茗岭挖那珠子。”
向来沉稳的晏王,此时此刻不单无法维持表情,就连身体都几欲控制不了。
“那……臣的母亲……”晏觉书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他知道姐姐向来不喜爱奢华的东西,所以当时他没有把珠子放在赤儿棺材中,而是留下来放在母妃的棺材中了。
“景黎最知名的两座岭,一座名为茗岭,另一座名为渡婆岭。”谢若景漫不经心地点明了这两个地点的重要性,随后才强调:“晏王可真是好儿子好弟弟啊,把胞姐葬在茗岭,母亲葬在渡婆岭。这人挖不到珠子,自然要去渡婆岭碰碰运气。”
话到这里,晏觉书终是明白谢若景什么意思了。
“皇上早知道他们去茗岭了。”
这话不是用反问的语气,是肯定的。
谢若景毫不遮掩,只是道:“晏王,你孝心一片,可是区区一个晏睨王就能把丧事搞得如此隆重吗?”
这话听得晏觉书几不可闻地皱了一下眉。
这事还是两年前他才当上晏王的时候,把棺材移到那风水宝地的,却不曾想谢若景居然记到现在。
不,不是记到现在,晏觉书暗自冷笑,当时谢若景可没有表示什么不妥,因着两年前晏睨发展的不是很壮大,没有必要顾虑,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谢若景感受到威胁了。
而现在,谢若景早知道此事却不先与他说,而是等到挖了姐姐的墓后召见他。这是给他下马威呢,若他不听谢若景的话,不屈服谢若景的脚下,连他母亲的墓都别想安生了。
“皇上,臣不明白。”晏觉书平复好心情,故作不在乎道:“臣的父亲虽然对臣的母亲无情无义,可是对阿姐是真心,他不会允许她人侵犯阿姐的净土的。”
谢若景冷哼,“你表现的很是孝道,却连亲生父亲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亦不知道。”
“皇上何意?”
“你父亲早已丧失言语能力,一身武功被歹人废掉,一切都由身旁的女人来操持,自是那女人想做什么,你父亲就做什么了。”谢若景说的时候还露出一副很惋惜的模样。
可是晏觉书在老晏王那安插了视线,现在恐怕那些视线也没了。
原来不知不觉,谢若景就做了这么多。
他当然知道这些,他现在告诉晏觉书,不就是想说:你个毛头小子虽然厉害,但是还是要被我控制的死死的,挣扎不得,晏睨虽强盛,但终究是景黎的一片土地。
若晏觉书不真心忠诚于谢若景,那谢若景就不单单是派人废了老晏王的身子,挖了他姐姐的墓。
晏觉书心里疼得紧,袖子底下的手指被捏的嘎吱响。
而谢若景也没想到,自己以为控制了晏觉书,却真正失去了晏觉书的忠诚。
晏觉书想让自己强大,却从没想过把目标投在整个景黎身上,他防着谢若景猜疑自己,却仍是失败告终。他不管谢若景现在想以什么方式留住自己的忠诚,因为晏觉书根本不打算忠臣于他了。
怎样都可以,但都不能碰他在乎的人!
奈何心中波澜起伏,表面也只能维持平静,向谢若景示丹青。
“臣知晓皇上一番苦心,在此谢过皇上,谢皇上这般及时通知臣去护住母亲的墓,以后,臣定治理好晏睨,一生护住我景黎国。”
语毕就是一叩。
谢若景满意地点头,他要的就是这样,知道晏觉书最在乎的就是他的姐姐和母亲了,哪怕她们已经是死人了。
“晏王请起来吧,这次来也不容易,与京城阔别两年,应当蛮想念的吧。”谢若景甩了甩袖子,回到椅子上坐下,看着晏觉书以手撑地作起身动作,“明个儿给晏王摆个洗尘宴,顺便昭告一下鱼安和钟离世子的婚约。”
晏觉书起身动作一顿,看向谢若景。
谢若景见此,了然于心笑道:“朕知道你与世子交好,见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这么快就要娶妻了,心里难免有些落差,但晏王放心,鱼安是朕最宠爱的女儿,乖巧懂事讨人喜爱,你兄长会喜欢的。”
撑着地的手慢慢收拢,指尖处失血般的微凉。
晏觉书有点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鱼安与钟离童有婚约?
怎么可能,前些天还盘问了钟离童,他称自己对鱼安无意,只是顾及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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