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菀像是早就猜到了他的行动,站起来,不知道从哪摸出个望远镜出来递给辛深河,“好奇?”
当然好奇。辛深河没客气,接过望远镜,来回找了一会儿,终于在一个窗口里看见了他。蒋斯年身边还有个纸片人。起初蒋斯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又往蒋斯年那里看了一眼,终于发现了问题。
舒菀说如果在家里可以暂时逃避压力,所以他们不再是纸片人。可是如果在家里也要遭受重重压力,那么这个人的心灵又能去哪里栖息呢。
这个念头一出现,不知道为什么,辛深河突然觉得一阵心悸,不客气点说,就像是遇到车祸以后的后怕感。
“看那个人,”舒菀在辛深河身后冷不丁地开口,把他吓了一跳,“你看着眼熟吗?”
辛深河拍了拍胸口,转过身直视舒菀,“我说眼熟你会觉得怎么样?”
听见这个反问句,舒菀却笑了,像是看透了辛深河似的,“你根本认不出来那是谁了。”
舒菀的笑看上去太熟悉了,不知道为什么辛深河的身上就有种汗毛竖立的感觉。辛深河的身子不自觉地像猫洗完澡抖水那样抖了抖,才稍微舒服了一点。
舒菀仔细地看着辛深河的表情,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你连自己要找的人都认不出来,那你还想怎么找到她?”
辛深河听出了她的话中意思,整个人都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偏头去看舒菀,“你说那是我姐?”
其实在舒菀说话之前,他就有了隐隐的猜测,舒菀说出这话只是确认了他的猜测而已。毕竟蒋斯年的目的比他明确太多,哪怕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也没忘记真正的目的是找人。
而他到现在,经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几乎都要忘记自己到来的初衷到底是什么。辛深河拿起望远镜,又往那个窗户里盯了几眼,像是要把那扇窗户盯穿似的,“我姐怎么成了这个模样?”
舒菀这次却没藏着掖着,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可能得问你自己。”
辛深河莫名就想起了老板不止一次喊他人渣。带着这种疑惑,他稍微闭了闭眼睛,试探一句问了出口,“舒菀,你说你知道我的过去。”
舒菀应声,“我不是说过么?”
辛深河接上去一句追问,“我以前真是个人渣?”
舒菀对他这个话题没有含糊其辞,虽然没有老板那种咬牙切齿的模样,却还是很确定地回答了他,“没错,你是一个人渣。”
舒菀并不会骂人,用人渣这个词就算是很严重的事情了。辛深河把“人渣”两个字放在嘴边仔细咂摸了一圈,想要琢磨出什么来,却先被舒菀一句话打断了。
“你有两天没睡过觉了,”舒菀率先选了一间卧室,“多少睡会儿,不然到了这个黄金镇的白天,你会更吃不消。”
辛深河不明白她的吃不消究竟是几个意思,但自从走进黄金镇里,他都下意识地听从舒菀的话。见舒菀选了一间,他连忙在她进房之前喊住,“我去哪儿?”
舒菀没给他指定哪间客房,“除了我这间,剩下的随你挑。”
有了舒菀的这句话,辛深河心里算是有了底,选了离舒菀最近的那间。这间房子没什么特别,尤其在经历了那些离奇的夜之后,这间房子既普通又令人安心。
辛深河这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再醒来的时候,辛深河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一夜过得□□稳,以至于让他都怀疑起黄金镇之行不过是他的一场荒诞梦境。
这种想法最终结束于舒菀出现在他床前。
辛深河被舒菀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紧张地地往上拉了拉自己的被角,“你怎么过来的?”
他记得自己锁上了房门。舒菀怎么进来的姑且不论,单是一个女孩儿大早上不打招呼走进辛深河的房门就让他觉得有点不可言说的尴尬。
舒菀却没有这个自觉,低着头看着辛深河没被被子遮盖住,露出来的一颗头,“天亮了。”
辛深河当然知道天亮了,在舒菀进来之前他就是醒着的。但舒菀站在他窗边,他没那个□□掀起被子的勇气,即使他直觉即使自己真这么做了,舒菀也不会有任何的波动。
舒菀又催促一声,却还是没有出去的意思,终于还是辛深河有些无奈地伸出一只胳膊揉了揉太阳穴,皱着眉出声提醒她,“我知道天亮了,你先出去。”
舒菀却还是不太懂的样子,像是根本没有这个自觉,“那你起来啊,我为什么要出去?”
辛深河觉得自己的额头青筋都要咚的一下跳出来了,“我得穿衣服。”
第30章 蒋斯年
舒菀听见他这话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直接像白糖融化在开水里一样消散在了辛深河的眼前。
辛深河这才起来,刚坐起来,舒菀又出现在了他面前,吓得辛深河赶快拉起被子,舒菀却果然如辛深河预想里那样没瞧见的样子,“你这几天一直穿着那皱皱巴巴的西装,真不觉得难受?”
当然难受,但他当时出来的时候只穿了这么一身西装,现今到了黄金镇里,又没有可以正经换衣服去买的,只能这么凑合着不舒服也不方便的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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