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这些本来只是在背地里的流言蜚语,那么辛诗璐的婆婆出现,就是直接来到辛诗璐的面前的一把锋利钢刀,直接插进了她的心脏。
辛深河想他或许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辛诗璐委委屈屈地站在门口,对着那个看上去没什么不对,只是在话里来回挑刺的人,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像是要把自己腰板掰折的模样。
而那个女人站在门口,一脸轻视地看着辛诗璐,“你就是我儿子看上的那个女人?”
辛诗璐的年纪甚至可以用女孩来形容,她只是遇上了本来不该遇上的事情。发生那种事情并不是她的错,做出那种事情的人,才是真正做错了的人。但为什么那些人都会觉得是她的错,认为是她不够洁身自好?
于是他用了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处理方法,就在辛诗璐的眼前,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人挥出了拳头。既然在辛诗璐眼里,他已经是那样的一个人,那么就破罐子破摔好了,他可以装作不在乎辛诗璐的看法,只要他做到了他想要做到的事情。
辛诗璐被他这突然的袭击搞得一时有些发懵,很久以后才反应过来,以一种失望到极点的眼神看着他,想要一个解释。但她努力张嘴,说出的话却不像以前那样温和,最终只是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淡淡地看着他,“辛深河,你是不是疯了?”
那个被他打倒在地上的中年人也是一脸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带着畏惧带着轻视。可辛深河不在乎她的眼神,而是一脸凶恶地看着她,用后脑勺对着辛诗璐,“对,我疯了。姐,你会不会不管我了?”
他没看见辛诗璐的表情,眼里只有那个看起来对他有几分忌惮的女人。他知道这是辛诗璐的婆婆,可是她说了她不该说的话。他不会做别的事情,那就只能这么让她闭嘴。
然而辛诗璐在他身后,用一种十分失望的语气对他说,“我管不了你了。”
你这样不服管教,我管不了你了。
这句话来得这样突然,又在他的意料之中。这句话让辛深河觉得天旋地转,像是突然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他不知道辛诗璐的这一句话有这么大的威力,竟然让他有些站不稳的迹象。
但是在片刻之后,辛深河发现自己站不稳并不是一种心理上产生的错觉,而是地面真的在晃动。眼前的一切乍然碎裂,舒菀被放大的脸庞出现在他的面前。
辛深河看见舒菀的脸一时有些恍惚,像是有些认不出来她的模样,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才满满地张开嘴,有气无力地喊她的名字,“舒菀。”
舒菀拽着他手腕的那只手举了起来,另一只手则在他的脖子背后使力捏了一把,捏着一块果冻似没规则形状,肆意流动的幽蓝色物体举到了他的眼前,像是有些意外地“啧”了一声,“还在你身上埋了一颗梦种,也算是苦心孤诣了。”
回到辛深河脑海里的记忆多少让他有些压抑,他一时间有些不想说话。但舒菀却没有要照顾他的意思,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你这是怎么了?”
辛深河觉得这个样子的舒菀有点儿呆。她如果知道他的过去,就不应该用这种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看着他。她这会儿的样子反而像是明知故问,故意揭人伤疤。因此辛深河偏头避开了舒菀的眼睛, “你不知道?”
“不知道,”舒菀的回答颇为诚恳,“我只知道你过去发生了什么,却不知道你当时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辛深河身上的阴郁几乎要化作实质,但舒菀却没被他这副模样吓退。或者是以舒菀的战斗力来看,辛深河能挥出的拳头根本不值一提。对两人的实力两相对比之后,他还是没敢用拳头发泄自己的不满,“我怎么想的,很重要?”
“当然重要了,”舒菀一脸理所当然。她的脸离辛深河的脸很近,几乎能让他看见她脸上细小的绒毛,“知道你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情,我才能为了赢得这场赌局做下一步规划。”
辛深河不解她这句话,却头一回没心情去问这些事情,反而是问舒菀,“在你的眼里,我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像老板说的一样,是个人渣,”舒菀这回回答得干脆,“不务正业,吊儿郎当,靠着辛诗璐养活,却还对着她没什么好脸色——身上还背了一条人命。”
她知道辛深河是因为住在辛诗璐家的附近,那时候他在她心里就是一个惹是生非还成天没个正事儿的小霸王。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只不过算得上一个还没长大的大孩子,但后来他就有些变本加厉的倾向,把来看辛诗璐来看他们年轻小两口的婆婆也打了……再后来做的事情就更有些过分了。
辛深河听着舒菀的描述,却没急着回答舒菀的问题,而是挑了她话里的几个字问她,“背了一条人命?”
他自觉自己恢复了记忆,对这件事情却毫无印象,不由开始怀疑不过是舒菀的随口杜撰。
舒菀注意到他这个问句,发觉他的疑惑,愣了一下后往手里一看,恍然大悟地甩了一下手,“原来是这样。”
说完,她把手里的幽蓝色使劲儿捏了捏,那块果冻似的东西像是被惊吓到了一样不住颤巍巍的抖动,没一会儿就吐出一颗像是芝麻粒似的小黑粒,掉在地上,发出了一声玻璃杯摔碎唉地上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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