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没往那些事情上头想过,可是在马尚宫的眼里,方尚宫和周禀辰两人简直浑身上下都是错处,一抓一个准。
可是谨妃在高兴的同时,又觉得心里有点儿不舒坦。
马尚宫说起别人的把柄来如数家珍,想必这里头的事儿她也没少干吧?
现在得用着她,谨妃当然不会多说什么。
不过等到她把宫务大权抓到手里头,马尚宫这样的人还是不能留在身边的。
“说的虽然对,但是光这样空口白话的不行啊。”谨妃并没有乐昏头:“周禀辰要是捞了钱,那是怎么捞的,钱在哪儿呢?方尚宫当年伺候贺太妃小产究竟是哪里出的岔子,这些都得打听打听,弄个明白才好。”
马尚宫激动的脸颊通红:“主子只管放心,这事包在奴婢身上。您不知道,这两人现在得了势,可想把他们拉下来的人更多,要打听他们的事儿不费什么功夫,您给奴婢一两天的功夫,奴婢准保把他们的根底都挖出来。”
谨妃笑着点头:“你要寻人打听,肯定得给人甜头吃。外头架子上的钱匣里有银子,你只管拿了用,不要吝惜钱物。”
不差饿兵的道理她也懂。
再说了,只要把永安宫的人给扳倒了,宫务到了她的手上,那一天就得有多少银子从她手上过?宫里上上下下的人还不得抢着巴结讨她她?现在花一点小钱算什么?谨妃这个账可算的明明白白的。
马尚宫心里也乐开了花。
谨妃不易讨好,一向严厉也小气,可现在竟然放手让她用钱,她能不乐吗?再说了,只要主子得了势,她们这些人还不得跟着水涨船高?到时候她只会比方尚宫、周禀辰更风光。
马尚宫又说起今天打听的来的消息:“云光楼已经修整好了,奴婢打发人去看了看,连念书的正堂带后头的院子都精致齐整,肯定没少花银子。”
谨妃只是嗯了一声,马尚宫看出她心里不喜听到这个,马上又说:“陈婕妤病的听说又重了。”
谨妃哼了一声:“这宫里头总少不了个药罐子。”
以前有贤妃,现在又有了陈婕妤,病的七死八活,白抛费银子吃药吃补品,有什么用处?还不是都填了无底洞了。
还不如早早去了好呢,自己也少受罪,旁人也少闹心。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谨妃马上不这样想了。
她觉得自己的女儿那该享用这天底下最好的东西,过最骄奢富贵的日子。小孩子身子弱难免的,既然大皇子能调养的好起来,那玉玢肯定也能好的。
“对了,慎妃怎么说病就病了?什么时候请的太医,居然一点儿都没听说。”
马尚宫确实有些意外。
“奴婢确实不知。要是昨天的事儿,奴婢肯定会得着一点儿风声。要么就是今天的事?”
“看着病的很重啊。”不象是短短一天两天的事。
马尚宫赶紧说:“奴婢这就让人问一问去。”她转念一想,笑着说:“恭喜主子,现在可是大好机会,合该主子要出头啊。”
谨妃也露出了笑容:“嗯,但愿真如你所言吧。”
天黑的很早,永安宫已经掌灯了。小太监们拿长竿将廊下挂的灯笼取下来,点亮之后又逐一挂起。灯笼的光亮映着被风吹着斜飞的雨丝,明明是夏天里,却让人感到仿佛入秋的凉意。
☆、二百七十一 大雨
皇上来时是冒着雨来的,他下了步辇之后走的很快,袍子的下摆溅了雨水,头上和身上也都沾了雨珠。白洪齐举着伞一溜小跑也没跟上。皇上比他高了一个头还有余,白洪齐跟的实在吃力。
谢宁站在门前相迎,皇上一见她就摆手:“快进去,外头凉。”
谢宁握着皇上的一只手,两人就这么手挽着手的走进殿中。皇上怕身上的寒气激着她,进了屋就将她的手松开,去偏殿换下淋湿的外衣,将头脸的雨水擦净。
谢宁就站在屏风边看着皇上更衣净面,目光一刻也不舍得离开他。算一算,她也有三天没见皇上了。
象人家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她这都已经隔了九秋了。
见不着皇上,她也照常吃喝、起居,但就是觉得心里慌。胸口有块地方是空的。
现在见了他,那块地方才被填补上了。
皇上转头就看见谢宁那么看他。
谢宁轻声问:“皇上用晚膳了没有?”
皇上怔了下,谢宁干脆换了个问法:“皇上的上一顿是什么时候用的?”
过了午时之后吧,皇上心里净是事,一点胃口也没有,膳房这些日子也是挖空心思,知道皇上为河汛的事焦虑,膳食也不敢用那些贵重难得的食材,汤汤水水的也不敢往上端。皇上记得他上一顿应该是午后用的,午后什么时辰不清楚了,而且也不记得吃了什么。
谢宁一看就明白了。
“臣妾这儿备了宵夜,正好晚膳时也没吃什么,正好再跟皇上一块儿用。”
皇上这才觉得有点饿了,点头笑着说:“好,来你这儿总是亏不着嘴。”
谢宁抿嘴一笑。
等晚膳端来的功夫,谢宁一刻也没挪动,就挨着皇上坐着。大皇子和玉瑶公主都让人过来了一回,知道皇上还没用晚膳,就都没有过来,怕一来了说起话,扰了皇上用饭了。
膳桌抬了进来,皇上替谢宁盛了一小碗汤:“你喝了吧,下雨天驱驱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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