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握住的指腹,微凉的大掌盖住了她的四指,既然收纳走了两步,心下不放心,想回头看却又
“不是说有要事?怎的又不急呢?”赵渊勾唇,见眼前的小骗子一副弓背炸毛,两只黑溜溜的眼珠子转着,冥思苦想的模样。
泛滥的日光擦着她长狭的睫毛,漫过她的黑瞳,在黝黑的脸颊透射着深深浅浅的暗影。
可她却如何瞧得出,那幽深的瞳仁中,早已如池塘生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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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洞常年潮湿,不透日光,却有夜明珠为点亮一方光亮,赵娴思与丫鬟纸鸢二人在洞穴中绕来绕去。
赵娴思一边唤着赵景升。
一边问着纸鸢一些小女儿的话,“纸鸢,我今日是不是穿着太素净了?景升哥哥不喜欢今日的打扮吗?”
“公主天生丽人,小侯爷如何会不欢喜。”纸鸢深知娴思公主的脾气,一路上都变着法了的说好听的话。
“今日小厨房可有送奶油瓤酥,山药糕去侯府?景升哥哥在书院,会不会吃不到?”
纸鸢为赵娴思踢开脚底挡路的石子,回禀道,“不会,今日让小厮带着了,小侯爷若是想吃,随时都有。”
“那我亲手络的比目鱼鸳鸯玉佩,小春子说他可欢喜?”
“小春子说小侯爷放在书房匣内好好收着呢!公主送的定是宝贝着了。”纸鸢不忍戳破自家公主的美梦,心虚道。
赵娴思白皙的脸蛋已沾了灰,又因洞中有山水滴下,如瀑的秀发此刻早已被山涧水打湿,又因洞中路潮湿难行,扶着岩石,气喘吁吁。
照得洞内,怪石嶙峋,犹如森罗大殿。
此前她只顾着讲些女儿心事,没怎么瞧这个洞穴,此时瞧着,陡生出可怖,阴风恻恻,顿生寒意,赵娴思双手交叠在胸前,以让自己暖和些,“纸鸢,这地儿好诡异啊!”
纸鸢也是察觉到危险,“公主,那个书生该不会骗了我们?小侯爷那般人物,如何会来这种阴暗诡谲之地?公主,奴婢扶您回去吧!”
主仆二人,此时都有些怕了。忽听洞中“咚咚咚”传来,空旷如幽冥之音,赵娴思已瑟瑟发抖了起来。
赵娴思已拔下头上发簪,握紧在手心之中,便见远处暗色中,两只发着绿光的眼珠,大叫了起来“啊——”
儿时被狼群盯上的噩梦再次袭来,自此便见不得这散发的着绿光的眼睛,每次都会想要小解,不受控制地,在撞上那双发绿的眸时,她已吓得,襦裙里衣浸湿一片。
纸鸢胆大心细,顺势便丢了早便握紧在手中的石头,掷了出去,她自小便打惯了树上麻雀,这一击,似是击中了,那一团黑影子冲出来——
“喵呜~”在空旷内,牵起阵阵回音。
纸鸢见是一只黑猫,刚被她打中了,一溜烟便跑出了山洞,未进宫前,乡下时见惯了这等野猫,“公主别怕,是只猫儿。跑了,奴婢这就带您出去换洗。”
猜想只怕是被她那一下打的不轻,她未进宫前,便在镇上是百发百中的射手,也因此,被贵妃选中,当了浣纱宫的掌事丫鬟。
娴思公主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紧紧攀着纸鸢的胳膊,颤巍巍地一步步出了山洞。
待二人出了山洞,日光正盛。
树木葳蕤,山涧溪流,泉水叮咚,山风微润。
赵娴思方缓过神来,在洞口歇息片刻后,闻着自个儿身上不断散发的骚味,羞红了眼,更是有书生从山上下来,不禁向着二人处,眺望了几眼,又见路过的有一书生捂住了口鼻,匆忙而过,更是让赵娴思怒从中来。
赵娴思脑内的最后一根弦断了,“你!给本公主站住!”
青衫的书生,早已腿抖,跪趴在地,连连请安。
“你路径此处,捂鼻口是何意?”
“……”青衫男子正要开口解释,便被赵娴思一声冷喝道,“住口!不许说!”
她的脑中又是儿时,母妃不受宠,就连宫女太监将她关在冷宫之中,嘲笑,“小贱奴,日日都是嗖的,跟粪坑里爬上来似的,谁愿意伺候,还真以为是个主子,这宫中不受宠,连狗都不如……”
笑她身上馊,骚,那笑声仿若又一次在耳骨内回旋,一次次冲击着她。
“纸鸢,将此人舌头拔了!”
可怜青衫书生,连连求饶,压根不知自己所犯为何,便被一劲装侍卫带走了。
那讥笑如魔音绕耳,让她一刻不得安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那个竹林中黑丑癞子,赵娴思绞着手中丝帕,恨不得将其扭断——
“纸鸢,翻遍檀溪山也要给本公主把他找出来!直接杖、毙!”
从竹林而出,往南方向,便是谢鸿儒的在山中清修之地。
此刻日头盛烈,倒也没遇上几个人。
那清凉的玉钥匙,似乎还残留在掌心,触感真实,她到底是收下了。离去时,那双幽深的瞳眸,有一丝落寞,是她从未见过的……
但愿是她多心了。
沿着书院山路,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绕过一座小山头,露出一带黄泥铸就的低矮墙垣,是一小片桃花林,此时桃花已谢,林外掩映出几楹屋舍,院内似有书童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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