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会弄疼你。”喻文卿轻声哄她,“用手好不好?也一样可以高/潮。”
“不行,你就是得进去。”周文菲不依不饶得缠上来,缠到喻文卿血气也蹭蹭上来,也就挺进去了,但进去之前,也没忘记在梳妆台面找一瓶婴儿油当润滑剂。
进去的那一刻,满足的是饱受近四十天折磨的心。好像这种被邀请的强势进入代表了周文菲对他回避期的结束。
喻文卿有点忘情,对他而言,身体上的亲密,只要愿意,到处都是,而心灵上的亲密,只有周文菲。他想抵达那儿。
他亲吻她的眼睛:“不舒服,你要告诉我。”
周文菲怎么会说。她其实也想要他的爱抚与征服,只不过心灵和大脑之间传达欲望的那种连接断了。有疼痛,无非哭着多“嗯哼”几声,双手扣着喻文卿的脖子,死都不松开。
做完觉得自己只剩个空壳躺在床上。高/潮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轻声问喻文卿:“要是哪一天我对你一点吸引力都没了,你还要不要我?”
喻文卿伸手摸她的脸庞:“好像应该我更担心这个问题,等我哪天四十岁了,你才二十六,那时想法比今天成熟,会不会觉得这么小跟我结婚生孩子是件吃亏的事情。你想出去看看这个世界……”
哭也哭了,爱也做了,周文菲这时很坚定地表示决心:“不会的,不会再有一个人比你对我更好。”
“你这个没良心的,万一出现这样的人了,你就要走?还是说,我对你一旦不好,你立马就撤?”
周文菲身子挨过去,脸埋在他胸前:“我不走,上次你非要我出去旅游,其实……哪儿都没意思。”
“我是要你的,就算你跑了,我也会抓回来。但我不知道你心里究竟要不要我?还是只想着累了歇一歇?”
周文菲一怔:“你需要有个人来要你吗?”
“当然需要。万一我出门被人撞残了,体检发现有癌症,公司突然破产了,……,”周文菲不让他说下去,喻文卿笑道,“好,不说那些丧气的,就算无病无灾到了八/九十岁,有钱住疗养院,请最好的护理,我也需要有个人是真的想要我,愿意陪在身边打打桥牌说说话,而非要我的钱。”
周文菲笑了:“那我要你。”
“那个时候要晚了,我这个人只是看上去很大方,心里对每样事情都很计较。你想要,现在就得要我。”
周文菲靠在他怀里不说话。
喻文卿接着说:“我知道面对抑郁症没那么轻松,但我没要你一个人去对抗。有些事我不知道怎么帮你,但你说出来,林医生会帮你的。还有,你不要老想着面对我,我不需要你拿怎样的态度来面对我。你要我,就得把我当成背后的男人。”
“我背后吗?他们说抑郁症是条黑狗,总在人的背后死咬着不放。”
“那你就更不要担心。”喻文卿的腿缠着她的腿,“我一点也不喜欢狗,它还敢咬你,我会宰了它的。”
周文菲笑道:“你这么狠啊。”心里却被他的凶狠强硬鼓动着,去试试吧,去试试吧。
喻文卿所想象的幸福,其实也是她想要的,哪怕希望渺茫,她也想去争取。她得给自己一个目标,就像当年考S大一样。
再下一次,她坐在林医生的诊室里,低头沉默许久。林医生一直等着。
十几分钟过去,她抬起头来,慢慢地说:“我很想我爸爸,很想他。我时常回忆起他出事的那个夜晚。那个晚上特别的黑,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好像连路灯都不亮,我就站在那里看着他开车离开。车屁股上的红灯在我眼前照出两条光带,光越来越弱,他的车就这样消失在黑暗里,再也没有回来过。每一次想起,我就会想,他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睫毛扇下来,脸颊上又是两条长长的泪痕。
林医生舒口气,周文菲是打算从头说起?“你爸出事那晚给了你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周文菲点头:“那个晚上是周六,他九点多打电话回来,妈妈不在,我接的,他让我去学校后门。我在那儿等了十几分钟,他开车过来,摇下车窗,给我一个文件袋子,说要我拿回去给妈妈。我说你不回去吗?他说他还有事要去办。我说,爸爸我饿了,等会回来的时候给我带夜宵好吗?我想吃海瓜子。”
周文菲看着林医生,“你知道海瓜子吗?一种壳特别薄,就像瓜子似的小蛤蜊。牙齿轻轻咬开那个壳,里面有一块瓜子仁一样大的小肉。南庙新村有一家潮汕菜的排挡,炒得特别好吃。文卿……,我从小就认识他,他很爱吃,经常买回去逗我,后来我也喜欢吃。但是海瓜子到10月就没了。那晚我特别的馋,就想吃那个。”
“那一年,婧姐出国了,他也搬出去和女友同居,女友就是少君姐。但那天他回海园了,我想把海瓜子带过去和他一起吃。有很长时间没看见他了。所以,就算闻到我爸爸身上的酒气,我还是要他去买。”
“爸爸答应我了,还亲我额头,让我赶紧回家去,要听妈妈的话。我和我妈的关系,没有和爸爸的好。妈妈在外人面前都很和气,对我总是很严厉。我回家后等了很久,没等到我爸回来。不仅我爸没回来,我妈也没回来,打他们手机都没有人接,我就往南姨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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