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她看阿尔莫多瓦的电影。那些令人耳红心跳的画面,无疑是另一种催情剂,周文菲总是从最初的难为情,到不自知,到渴望被他的欲望牵着走。杰米哒
他有时还心血来潮,会拿眼罩蒙着她的眼睛,把她托高抵在墙上。第一次被蒙住,周文菲有点害怕。可那是喻文卿,再多的不安,她也知道——他会托住她。
他还会把她抱去衣帽间,那里的镜子能让她从头看到脚,从前面看到后面。她看见自己的身体,已经熟得像只咬一口就会破的桃子。
他会握着她那只没法弯曲的左手,在她的身体上一寸寸移动,揉搓,她不想,他在她耳边轻轻地咬,“这是你自己的身体,你不应该比我还了解它吗?”
他的眼神有时深邃,有时意乱情迷,有时全是征服欲,但周文菲渐渐发现,她并不是所有时候都了解这个男人的全部。
起码她花了很长时间才知道,那不是喻文卿对她的不尊重。一个人在性上的追求,非但和爱不矛盾,更是一种彼此需求和促进的关系。
喻文卿不想用说,而是想以他对她明白无误的性的热爱,和不避讳的身体交流,让她走出屈辱的心理沼泽。
就如他每次一定要压着她的双手,眼睁睁地看着她颤抖流泪,问她“快乐吗?”
他想告诉她,性这种事不是惩罚,不是牺牲,不是耻辱,而是对自己的最大取悦,对爱的最大认可。
她松开一直紧绷的喉咙。她也想哪怕一次,不只是取悦喻文卿,也投入地取悦自己一次?她歌唱时,不也知道呢喃的、低吟的、高亢的、激情的声音,都是情感的最好共鸣器?
很快就发现了和以往的不同之处。
声音让她更关注她身体上的变化,被爱人亲吻抚摸过的地方,神经末梢好像被激活,很快地将触感传达到大脑,刺激她的头皮,想要让她更忘情地叫出来。而以前,她总是在脑海里想喻文卿的动作。想多了,就觉得身体好累。
她的泪腺太发达,开心要哭,不开心也要哭,更不要讲,这种正在攀登高峰的累并快乐着。完事后,趴在被子上还在抽泣,喻文卿爽歪歪地压过来,把她脸扭过去亲吻。
“第一次表现就不负我的期待,值得鼓励,发点奖金吧,一起五万。”他拿起手机想转账,又放下,“做个表格记一下吧,月结。你们精神分析学派的老祖宗弗洛伊德说过,保持正常的生活方式就是好好工作和好好爱人,很有道理。就像我们刚刚做的事,对你来说,既是工作,又是爱人。只要你肯努力,好好工作,很快就能挣个一两百万。”
周文菲咯咯地笑,拿靠枕扔过去:“弗洛伊德的话,不是让你用在这种地方的。”
S市冬天的夜晚,气温比白天低好几度,风刮得很大,尤其是地下车库的出口。风不停地从连衣裙的下方灌进来,黄薇双手交叉抱臂,不停地跺脚,驱赶寒意。
不是她想站在这儿,是喻文卿约她在这里见面。
杰米哒
这半年对她来说,日子不太好过。天鹰证券的总经理方士洁卷进一个内幕交易的案子,连累她被带走调查半个月,还好她机灵,不该说的一个字没说。再回来公司变天,新上任的承销部门老大和她有过节,直接把她的办公桌搬到洗手间门口。简直匪夷所思,硕士都只能从前台文员干起的全员高学历券商公司,员工内斗也离不开这些下三滥的伎俩。
然后,由她维护的客户也被人明目张胆撬走。鼠标坏了,去行政部换,居然换不到新的,而是被人用过的二手维修货。
一气之下辞职。去泰国旅游,顺便拜佛去掉这一年的霉运,回来后和圈里的朋友同事聚会,以为新工作唾手可得。
结果两个月过去,连面试都没有。一个个打电话追问,都说没有招聘计划,只一个同门师姐说,上海那边有个分析员的岗位,要不要过去?
黄薇心里冷笑,难道我还要从最基础的分析员做起?嘴上说,我圈里的人脉和资源都在S市啊。师姐说没用了。
她这才意识到,有人在背后整她,平日风光时得罪的人不少,但能让她无法在金融行业生存的人,没几个。还是得赶紧靠个山头,把这个梁子解决了。马上想到喻文卿。去年云声上市后,他们还在好几个饭局上见过面,也一起打过高尔夫,他有意挖她过去做投资者关系总监。
先找他的助理汪明怡问行程,知道他昨天刚从纽约回来,所以今天上午才打电话约着见个面。
喻文卿似乎刚睡醒,非常慵懒性感的成年男人的口吻,说他白天没空,可能要晚上才有时间。
黄薇眼睛一亮,说没问题,喻总说什么时间就是什么时间。然后她就这样化了妆,穿了镂空的黑色连衣裙,约好的时间到了约好的地点等。等一个小时,喻文卿也没来。微信里问他,他回复不好意思,饭局遇上熟人。
怕饭局里有自己认识的人,黄薇不想上去。喻文卿说,再过十分钟就下去,要不你在车库出口等我?我走时好看见你。
等得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冰凉,才看到喻文卿那辆车。
黄薇不顾车灯刺眼,赶紧踩着高跟鞋迎过去,弯着腰甜甜地叩车窗门:“文卿。”
车窗摇下来,是喻文卿那张冷酷迷人的侧脸,转过来冲她笑:“好久不见,she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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