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风心中一惊,赶紧恭敬道:“臣明白!”
走出皇宫,沈傲风才感到身上一阵冷汗。刚才与皇帝这一番交谈,竟仿佛在顷刻间度过了四季一般,一会旭日暖阳,一会又寒霜冷雪,真是步步都错不得。
他抬头看天色渐暗,估计已经过了申时,大概不好再去叨扰高家,这玉簪之事,还是明天再去送比较好,于是便招呼轿夫,准备回家。
这一天,郭青待在家里,倒也没闲着。
早上她气鼓鼓地离开沈傲风后,回到后院花园,在假山石上坐下,才逐渐冷静下来,觉得自己这莫名的气真是生得可笑。
“郭青啊郭青,你在气什么?”她自言自语,“人家说了要跟你好吗?没有吧!那你凭什么跟人家生气呢,你都不知道人家到底喜欢不喜欢你。”
但是她心里有另一个声音说:“他邀请我来的,他还说喜欢看我。”
这声音立刻又被自己推翻了:“屁,我长得这么好看,哪个正常的男人不喜欢看我?”
她想来想去,想得自己心烦意乱,便索性不再去想,倒是说服了自己:“算了,管他做什么?好歹我来到了这京城,又住了这么好的地方,好好逛逛玩玩才是真的。”
郭青的玩闹心性又起,瞬间忘了刚才的不愉快,便打定主意,先从探索这件宅子开始。
她先在后花园里转了几圈,爬上假山躺了一会,又趴在池子边逗了会鲤鱼,感觉好生无聊,便向中院走去。
中院有好几个房间,但都不是客房。她走进其中一间,看见里面摆满了高大的架子,上面全都是书,一股庄重古板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下来,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赶紧逃了出来。
她又走进旁边一间,这间倒还是书房,只不过摆的架子稍微小一点,书也少一点,大部分空间放着桌椅,桌子上还有笔墨纸砚,大概是用来读书写字的地方。
她当然觉得索然无味,便又转向对面,才发现就是厨房和杂物间。此时已过午饭的点儿,郭青却还什么都没吃,突然觉得腹中饥饿,便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只有一个老汉在煎药,散发出难闻的气味。郭青打了招呼,问:“大叔,这还有没有什么吃的?”
那老汉指了指橱柜:“还有几个馒头,你要是不嫌弃,就着咸菜凑合一下吧。”
郭青道了谢,笑道:“什么凑合不凑合的,有的吃就很好了!”然后就去橱柜里拿了个馒头,吃了起来。
她一边吃,一边看着那满头大汗的老汉,好奇地问:“大叔,你这是在弄什么?”
老汉擦着汗回答:“我在给那位受伤的大侠煎药。”
郭青这才想起来:“对哦!也不知道张大哥伤势怎么样了,我都忘了去看看他了。”她赶紧把手中剩下的馒头三口两口囫囵吃了,便冲出房间,急急地往后院客房走。
她去了张浩天的房间。此时这位张大哥仍在昏迷中,但因为昨日服了药,所以呼吸平稳,身上的伤也已经包扎好了,恢复起来只是时间问题。一个丫鬟正在照顾他,用帕子沾了清水,小心地湿润他干燥的双唇。
“谢谢你啊,一直在照顾他。”郭青真诚地对丫鬟说。
那丫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显得有点吃惊,便赧然一笑,并不言语。
郭青问她:“张大哥怎么样了?”
丫鬟回答:“还没醒过来,等下要再喂他一次药。”
郭青很积极地说:“我来我来,我看到厨房在给他煎药了,我等会给你端过来哈。”
她风风火火地回到厨房,看见那老汉刚好把药煎好了,倒在碗里,便说:“给我吧,我去端给张大哥。”
老汉把碗放在盘子上,端给她。郭青接过来,又风风火火地往外走。但她走得太急了,在门槛上磕了一下,脚下一个趔趄,那药洒出来了一点,刚好洒在盘子上,出现了好大一片污迹,有些难看。
郭青心想:“要是让那个什么沈追云看见了,又该说我邋遢了。”便有点懊恼,想找个什么东西,把这污迹擦掉。
她寻不到抹布,又不好意思回厨房,便走进了旁边的屋子,刚刚好是那间书房。她看桌上放着几张宣纸,上面不知道画着什么东西,看起来杂乱无章,心想:“估计是废纸,正好用来吸吸水。”
她拿了几张出来,小心地吸去盘子上的水分,然后把废纸揉成一团,扔在盘子上,一起端过去了。
到了张浩天的房间里,她把盘子放在桌子上,端了碗对丫鬟说:“我来喂他吧。”
丫鬟欣然同意,便让出位子,走到桌边,看见盘子上放着的纸团,突然变了脸色。
她急急地把那纸团打开,看见上面写着的东西,大惊失色,转过来,对着郭青跺脚埋怨道:“这位姑娘,你怎么把这张纸给毁了!”
郭青不明所以,放下手中的碗,走过来,看着那纸,疑惑道:“怎么了?这上面写着什么重要内容吗?”
丫鬟道:“这是少爷昨晚作的画!还没完工呢,就被你毁了。”
郭青“扑哧”一声笑出来:“你管这叫画?也画得太烂了点吧,都不知道画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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