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特殊的关系让父亲在官场中如鱼得水,也让他自己的骄傲脾气得到了保护,没有惹出太大的麻烦。只是有的时候,他想起皇帝的恩赐和父辈的荫庇,便感到强烈的不甘,颇有种不得志之感。
这听起来很怪,但其实很好理解——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有所成就,得的也是父亲的志,而不是他沈傲风自己的。
但眼下,还是什么都不要想,赶紧把该做的事情做好。
沈傲风来到皇宫,凭着皇帝赐予的腰牌,顺利进去了。沈傲风求见的消息通过守卫、官员、随从等等一层一层地传达进宫内,终于得到了皇帝的许可。随从引他到偏殿书房等候。等了大约半柱香时间,年轻的皇帝出现了。
只见一个高瘦挺拔的年轻人大步走进房间,朗声道:“傲风兄,你来了!”
沈傲风赶紧行礼:“陛下。”
年轻的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他起身。
沈傲风抬起头来,本来面带笑容,却撞上了皇帝一张威严冷峻的脸,登时笑容凝固了。
那皇帝变了脸色,厉声道:“我让你去西部代职,好好反省反省,你怎么敢擅自回来?”
第15章 又要查案了
沈傲风没有想到皇帝会发怒,一时心慌,赶紧辩解道:“私自回京是臣的不对,但实在事出有因,涉及国家安全,不可不重视啊!”
皇帝面色稍缓,但仍然很严肃:“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说说。”
他转身走到椅子前,以一种舒适又不失威严的方式坐了下来,两只眼睛审视着沈傲风,左手轻轻抚摸着右手食指上带的翠绿扳指。
尉迟景鸿今年不过二十一岁,却已经在皇位上稳稳地坐了五年。当年先帝尉迟文陆中年病逝,太子却只有十六岁,没人觉得他能镇住朝臣、顺利登基。但他终究还是做到了,一掌权就把几个虎视眈眈的年轻叔叔收拾得服服帖帖。
这样一个年轻有为的皇帝,拥有不怒自威的气质。沈傲风就算同他一起长大,也丝毫不敢放松作为臣子的规矩和谨慎。
沈傲风恭恭敬敬地答道:“我刚到西凉城,就遇到了一宗奇怪的盗窃杀人案,一直跟了下去,才发现这其中隐藏了私通外敌的阴谋。”然后把陈启定如何与江奇一起勾结圣火教、私藏信物、杀害正气帮分舵舵主并嫁祸郭青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细细讲述。
皇帝仔细地听着,待他叙述完后,并未发怒,而是面露沉思之色。末了,他冷静地说:“先帝曾于天成七年在关外重创罗国大军,从此罗国未敢大举侵犯,但一直小动作不断。”
他停顿了一下,冷冷地说:“这一次却如此明目张胆,看来是想搞大动作了!”
沈傲风点点头:“不错,此时江奇已经潜回京城,在正气帮中夺取大权。近日我听闻该帮派要举办武林大会,此中肯定有诈,不得不防。”
皇帝道:“这武林大会之事,我倒从未听说,看来并无报备。”他沉吟一会,眼神突然坚定起来,果断地说:“沈傲风,这事就着你去办吧,一定要查出来这个江奇和他的正气帮究竟有何阴谋。”
他又叮嘱道:“记住,不要打草惊蛇、遗漏细节,务必将通敌之徒全数挖出。”
沈傲风行礼:“臣明白!”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道:“西凉城那边也要加强守备,我看应该调一拨兵过去。”
沈傲风说:“陛下英明,臣在离开西凉城之前与守城的高业将军通过气,我想他一定已经加强了防备。”
皇帝笑道:“很好!你果然想得周到,一直都这么能干。”
他起身走到沈傲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让后者有些受宠若惊。皇帝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明媚的夏日景色,问道:“你在西凉城待得怎么样?”
沈傲风笑道:“豪气西北,壮阔景色,别有风味,意犹未尽。”
皇帝道:“你倒是乐在其中,也好,也好。”
他转过身来,看着沈傲风,道:“你回来得太早,刑部侍郎怕是气还未消。”他脸上露出责怪之色:“你办案能力一流,也通人情世故,何苦跟他固执己见?”
沈傲风道:“那件事实在不得不争,如果当时依了他,恐怕那件案子永远都破不了。”
皇帝叹了口气:“侍郎年纪大了,有些事情理解不了,这个你必须体谅。他不同意的事情,你找我来说不就行了?非要当着那么多人,争得他一点面子都没有。”
他指着沈傲风:“我要是不罚罚你,这事还能善了么?”
沈傲风笑道:“陛下说得极是。这一去西北,来来回回折腾,实在苦不堪言,我真得让侍郎大人知道,我遭了多大的罪啊!”
皇帝笑道:“得了吧!看你回来,春风满面,指不定遇到什么喜事了。”
沈傲风被他一句话说中心事,便讪笑道:“哪有,哪有。”
皇帝微微笑了,然后语气却变得严肃:“我让你去办的事情,决不可有半分轻视,必须全心全力。”他话锋一转,突然冷冰冰地说:“关键时刻,不可耽于儿女私情,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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