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网有电脑有座机电话,许棉连忙打电话给师父师母报平安,告诉他们手机坏了,还没买。
师母一听就开始思维扩散:“没出什么事吧,怎么好好的手机就坏了。”
许棉就怕他们担心,连忙道:“没有没有,真没什么事,就是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掉马桶里了。”
电话那头哭笑不得,叮嘱道:“赶紧去买个新的。”
报完平安,许棉心里没别的事惦记了,又有了暂住的地方,一颗没什么着落的心总算临时安定了下来。
她的老板对她也十分大方,三楼一整层给她住,他自己住二楼。
至于那些古董瓷器、字画甚至雕像艺术品,临时封存在箱子里搬过来,又重新整理归纳了一遍,小心翼翼地重新封箱。
许棉对其他古董、艺术品都无感,唯独对瓷器很重视,看那些瓶瓶罐罐只能放在箱子里临时封存,不免觉得暴殄天物。
“临时的,”霍江逸淡定道,“人和物一样,都有蛰伏期,就像那些惊世之品,亮相于艺术品市场之前,谁也不知道她们在谁的手中以怎样的形式存在。”
许棉想了想,问霍江逸:“那江总你又会蛰伏多久?在这套别墅里以怎样的形式存在?”
霍江逸漫不经心地笑笑,似乎对目前的境遇十分不以为意:“不会很久,而且我更倾向于暗度陈仓,而不是按兵不动。至于形式——”
他用了瓷器鉴赏的行话来形容:“我本来以为自己打磨得已经够久了,后来发现‘火气’还是太重,还得磨。”
许棉问他:“怎么磨?”
霍江逸:“现实和市场,还有时间。”
许棉和霍江逸临时在别墅这边安顿了下来,为了低调不引人注意,荣哲连保姆都辞了,让他们在别墅这边“自生自灭”。
衣食住行,自己搞定,实在搞不定再呼唤荣总。
用荣哲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不得是你们的秘密武器啊,回头人人都知道我和你们有一腿,那回头需要用到我的时候,我还怎么帮你们。”
霍江逸听了这句话直拧眉:“说话注意点,你最多和我有一腿,我家小许和你有什么关系。”
前半句话听得荣哲和许棉忍俊不禁地对视了一眼,后半句话又听得荣哲直咋舌:“你自己说话注意一点吧,什么你家小许,怎么就你家了,现在住的我的房子,要算谁家的,那也是我家的!是吧,我家小许!”
霍江逸:“我的员工。”
荣哲:“住的我的房子。”
霍江逸:“根据劳动合同来限定归属。”
荣哲:“根据暂居地限定归属。”
霍江逸:“我的。”
荣哲:“我的。”
许棉:“打住!我就不能谁都不是,是我自己的吗?”
霍江逸:“不可以,说跟定我的是你自己。”又强调,“最重要的,工资是我发。”
许棉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那员工小许暂时属于公司。”
霍江逸点头,看荣哲:“听到了吗。”
荣哲心说我神经病啊,跟你又不是一个行业还跟你抢什么员工,调头走了。
留下霍江逸和许棉,还有偌大一栋三层别墅。
空间充足,时间也突然慢了下来。
许棉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坐电梯上三楼,收拾归整,忙了一个下午,没其他事可做,老板也临时放她半天自由,又洗澡、补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半。
下一楼,客厅里传来阵阵菜香味。
许棉惊讶地走去厨房,抬眼一看,餐桌上摆了好几道菜,她的老板正站在开放式厨房的燃气灶前操持着人间烟火。
许棉愣了好一下,站在灶台前的霍江逸回头看了她一眼,懒懒道:“醒了。”
许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说了一句废话:“江总你在做饭啊。”
霍江逸:“公司福利,‘包吃包住’的‘包吃’。”
许棉心说别人公司的“包吃包住”和他们公司的这四个字可能意思不太一样。
哪里有老板亲手做饭包吃的。
许棉走到桌前,上面摆着四道小菜,糟卤鸭舌、青椒肉丝、煎羊排、白灼生菜。
连碗筷都已经摆好了。
她深感自己遇到了好老板,忍不住又想发张好人卡,正要坐下,目光忽然拉回到桌上的两只碗上。
!!!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用力眨了眨眼,再看,再眨眼,又绕过桌角走过去,蹲下来,目光和桌面平行,细细观察那颜色近乎棕白的款式老旧的碗。
看了几眼,伸手把碗端起来,碗口朝外,碗底朝自己,看底足,仔仔细细看了两圈,再翻回来看碗面上的釉色。
这次终于确定,她没瞎,也没看错——
这尼玛是个青釉笠式碗!
越窑出土,年代为宋!
!!!
这不是从办公室那边封装好搬过来,又特意重新封装过的一个老瓷器吗?
怎么会在这儿?
许棉抬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青釉笠式碗旁边摆着的一盆糟卤鸭舌,顿感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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