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江逸默默深吸一口气:“请有些员工务必知晓一个道理,不戳老板痛处才能愉快地跟着老板吃肉。”
许棉喝了口咖啡,笑:“知道了,老板。”
阳光晒得身上暖烘烘的,连拿在手里有一会儿的咖啡都还是暖的,许棉其实不大喝的惯咖啡,但跟上老板节奏是必须的,难得的惬意也能让她忽略掉这点不适应。
霍江逸的咖啡已经喝完了,空纸杯就放在身边的塑料袋里,右胳膊屈肘搭在长椅靠背上。
同是晒太阳,许棉晒一会儿就软了,没一会儿就化了,整个人摊坐在椅子上没个形态,腿叉成X形,背弯着,脖子前伸,像一只晒化的棉花糖。
霍江逸的姿态却始终保持优雅,背不驼、腰不塌,完美的男神坐姿,优雅又贵气。
许棉现在终于觉出了戴墨镜的好处,那就是偷看人可以正大光明地偷看,尤其是偷看老板的时候,眼珠子往左一转就够了,头都不用转。
于是身边男人那侧看也挺阔的肩背,从头到脖子到肩膀再到腰最后到腿的优雅流畅的线条,无一可掩地展示在偷看的余光中。
我的妈!许棉心里大叹。我的妈!
都是人,怎么差距能这么大。
许棉:“老板,能问问吗,你回国之前在国外多少年。”
霍江逸:“八岁出去的,十几年吧。”
许棉:“美国吗?”
霍江逸:“一开始在美国,后来去了英国,在那里上的大学。”
不看人说话总觉得怪怪的,许棉略略侧头:“哪个大学?”
霍江逸也略微侧头:“你查户口?”
许棉:“随便聊聊嘛。”
霍江逸回过头,随意的口气:“剑桥。”
许棉诚心诚意地张圆了嘴:“哇~哦~”
“随便聊聊。”霍江逸:“才20,怎么不去上学。”
许棉耸肩,隔着墨镜的目光穿过公园和街边绿化带,落在不远处的公交站台上:“不想上,小时候也不合群,成绩不好,家里人也无所谓文凭学历,就干脆不上了。”
霍江逸:“你家人很开明。”
许棉:“太宠我了,其实现在想想,还是应该上的,我都没有同龄的朋友。”
霍江逸终于明白了,难怪他说什么她都能跟上节奏,完全不是20岁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会有的说话和处世方式。
霍江逸:“你一个女孩子来海城?年纪也小,家里也很放心吗。”
许棉:“也不怎么放心的,我之前工作的县城博物馆,馆长一直不同意我走。”
霍江逸:“后来怎么放你走了?”
许棉幽幽道:“我给他看了点假拍、拍假的新闻,跟他说这个行业需要正义。”
“……”霍江逸差点把刚刚喝下去的咖啡喷出来,又感叹道:“你还挺有理想。”
许棉:“那你呢,为什么回国?”
霍江逸:“我是被家里人骗回来的,回来之后就想算了,回都回了,懒得走了。”
许棉奇怪:“不是因为想开拍卖行的理想?”
霍江逸哼了一声:“理想?都说了你老板是商人,商人要什么理想,商人只要面包。”
许棉心里嗯了一声,无声反驳:是呢,然后面包没吃半口呢先分一点出来给需要帮助的老人家,简直是商人中的“败类”。
没有事,又闲,也不急着去做什么,老板江总就这么带着他唯一的员工小许坐在小公园里晒太阳。
其间小公园十字路上来回都有路人穿行。
约莫是长椅上的“风景”过于亮眼,走过的路人十个有八个会特意看他们几眼。
有时候看霍江逸,有时候看许棉,有时候两个一起看。
而男人们几乎都在看许棉。
许棉只是戴着墨镜,不瞎,知道从跟前走过的人里面时不时有人盯着自己看,不过她也不在意,毕竟从小到大都好看,从小到大都被人看,习惯了。
只是极个别男人的目光过于火热,比如此刻这位。
远远走来就在看,目光一路盯着,边看边走,从面前走过,还特意扭脖子看,走过去了,又回头看。
许棉很想喷对方一句:看泥煤?
又发现那男人走过去之后特意转身走了回来,直奔这边的目的非常明显,还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似乎有上来寒暄要号码的趋势。
许棉戴着墨镜冷漠脸,并不打算客套应付,做好了对方假意热情就回一张冷脸的准备。
结果那男人都走到两米开外了,忽然抬眼看向霍江逸这边,顿了顿,一愣,犹豫了几下,手机收起来转身走了。
许棉:“?”
她领悟错了?难道只是想问路?
一转头,却见霍江逸一条胳膊长长地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支着二郎腿的身型略略侧向她这边,全然是一副强势圈地的姿态。
许棉:“?”
霍江逸从墨镜后收回落在远处的目光,身体侧朝许棉这边,没说什么。
可朝向一变,距离感一下子就消失了,直接给人一种两人坐的很近,她几乎在他怀中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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