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的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出来了,彩儿是尧广用惯了的老人,他询问的眼神落在彩儿的面上。
彩儿走上前一步,“娘娘昨日被王妃训斥心中狭隘,蓄意歹毒,觉的心内委屈去了明瑟殿,结果回来时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奴婢想许是娘娘没进的明瑟殿才心情有异,再加之以前天神留宿侧妃娘娘那里,她的侍女明则是来回话,实则态度倨傲言语间并未把娘娘放在眼里,娘娘嘴上虽不说,可心里的苦,咱们奴婢是懂的。外界一直盛传娘娘是嫉妒侧妃才追到千里之外的蓬岛,借用浮沉珠欲意杀她,却不料弄伤了自己,可是奴婢却是不信的,因为就在天神与侧妃刚去蓬岛不久,侧妃侍俾阿娇便哭哭啼啼的来南醺殿,跪着娘娘说,什么让娘娘一定要去救天神与她家上仙,咱们这些婢子都是听见了的,虽然后来她们的谈话不曾让奴婢听到,但是奴婢敢用性命担保,娘娘是听了阿娇的话才急匆匆的赶去蓬岛的,”连彩儿都替紫鸢觉的委屈说着说着她竟哭了起来。
“可是当娘娘重伤回来时外界却传出了那样的流言,娘娘一壁受流言困扰一壁思念天神,天神不仅从未踏足过南醺殿,且对外界的流言也是沉默对待,这叫娘娘如何不伤心,外界所有人都可以疑她,只有天神不能,看来娘娘是绝望已极才选择离开了。”
彩儿一股脑把这些日子所有的不满、误会都说了出来,尧广这才如回过神般冲了出去,是他大意了,一心只想着包住秋练性命就能堵住外界的悠悠之口,没曾想自己却忽略了那么多。
阿娇见尧广出去好一阵子并不曾回来,逆料他是惦记着昨天之事去追紫鸢去了,她走到秋练床畔轻声唤道:“上仙醒醒。”
秋练惺忪的睁开一双杏眼,瞋了她一眼,将头转向里边,“你这样大意,天神若是突然回来发现,我所有的病症都是装的可如何是好?”
阿娇低低道:“天神一大早出去,到现在都不曾归来,大抵是知道了正妃出走的消息,出去寻去了。”
秋练立时坐了起来,“什么?他追了出去?他就不担心我的死活了么?”
阿娇垂下眼皮似乎也动了恻隐之心,“正妃受伤至今天神都一直守在您的身边不曾去探望过,咱们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秋练登即扭头,眼神如一道刺眼的强光略过阿娇的脸庞,阿娇当即打了个寒噤,“过分?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你别忘了是她先伤了我,我若是有个好歹,天界各路仙神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尧广寸步不离的守着我,本是他应当的。”
阿娇粉面垂的更很了,几要抵到了胸前的衣襟,“可毕竟…上仙的伤…”
秋练拿眼角扫了她一眼,突然觉的这样无用的嘴脸让她生厌,“够了,你若想发善心,大可去尧广面前把事情都说出来。”
阿娇吓的忙辩解道:“上仙息怒,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万死不敢的。”
秋练将头后仰靠在床头,语气也缓了下来,“罢了,待会你去王妃请她过来一趟,就说我醒了。”
阿娇不解的看了秋练一眼,却也不敢多问,只道:“是。”方转身出去。
尧广从南醺殿出来进径直朝大罗天方向追去。
若不是彩儿说起,他都没有意识到这些天没见,竟在紫鸢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心里即愧疚又心疼,是他一时的粗疏,他一定要跟紫鸢解释清楚,他是有苦衷的,不是刻意对她避而不见的。
将至大罗天处,尧广捏着决按落云头,他站在一处平坦之地,目光所极之处皆是一团灰白丝毫不透光亮的迷雾,仿佛用生命般盘踞着不动,即是睁大了眼睛也看不清前方的路,如此尧广更确信紫鸢回了这里。
这五里雾定是紫鸢来时布下的,防的就是他一路追来,“难道她就这样恼我不愿见我么?”尧广无奈的叹息。
这五里雾本是无极圣母为隐世而布下的迷障,若闯进迷雾便会困在其中,进出皆难。尧广心道:“既然她是为避我而布的迷障,莫如我先回去,找那个叫阿娇的仙娥问个明白,为她洗刷了罪名再来光明正大的接她回去,这样才算对的起她。”
尧广深深的望着迷雾深处许久,他才依依难舍的转身离开。
尧广回到缱云宫径朝秋练的明瑟殿走来,他走进寝殿时发现王妃的贴身侍俾阿莲居然在外面守着,阿莲向他施礼,他看都没看就跨步走进殿内。
看见秋练面色虽然还是苍白如霜,精神倒还可以,她背后垫了一个攒金织的软枕斜靠在床头,王妃坐在床畔正在与她聊着什么。
尧广不意秋练醒来如此之快,先是微微一愕,旋即别过脸看向王妃语气微凉,“母妃怎的也来了?”
秋练见着尧广甚是欢喜,欲下床施礼,却虚弱的挣扎几下,便大口喘着气,尧广掠了她一眼,“即是刚醒来,就好生养着吧。”
秋练听出尧广口气有异,不知是南醺殿的婢子还是见到了紫鸢跟他说了什么,幸而她及时请来了王妃,若此时追究起来阿娇抵死不忍,有王妃在量他也不敢怎样。
王妃打量着尧广,询问道:“你去了何处?侧妃重伤初醒你却不在身边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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