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紫鸢当即遁形,至一处僻静地便捏个诀,驾着祥云朝珞珈山处去,因心中急切,她此时的速度也比往昔快了不少,适才背心了也出了不少冷汗,这会子经等一吹却也干了不少。
顷刻间,紫鸢已至珞珈山,垂首走不数步便闻:“公主此时不该是在瑶池赴宴吗,怎会得闲到此?”
紫鸢抬眸,原来是两位守门大将,她并未作答,只道:“母尊何在?”
“菩萨正登坛与西海龙女、五方揭谛等人讲经呢,已有些时辰了,要末将前去禀报吗?”这守门将询问。
“母尊素来不喜打扰,既有些时辰了,估计也快了,我还是按下性子等着吧。”紫鸢自思自念着。
故道:“不必麻烦将军了,我在这儿等着便是了。”眼下她只觉的脑袋沉闷,心情沮丧,唯今之计也只能耐着心等了。她看也没看就径直朝前面的一池荷花旁的空地走去。
这荷花得了周围仙泽的护养长的也是极好,亭亭如盖的荷叶,微风过处,翠叶翻飞,粉色的花蕾宛如卓约仙姿,凌波而立,于紫鸢而言,时下却无心玩景,只是找了个平坦之处,抱膝而坐,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睛兀自地看着极远方处的一个点。
脑袋一团乱麻可只要一想起适才的情形,心里就忍不住懊悔,只自管自的叹息着,不知过了多久,连菩萨何时已站在自己身边也未觉察。
菩萨见她一脸愁容,只道是又惹了什么祸事被无极圣母训戒了,故跑到这里来诉委屈的,便佯装无意道:“紫鸢来此可是修习仙法时遇到了什么问题要来向母尊求教么??”
紫鸢闻言忙抬头,不知是害怕还是着急,见到菩萨什么也没说,竟先落下了眼泪,起身忙去拉菩萨的手,拖着哭腔:“母尊救我。”
菩萨有些疑惑:“紫鸢莫急,究竟发生何事你且慢慢与我道来。”
紫鸢边拭泪边抽泣着把前因后果俱道。
菩萨闻言长长的叹了口气:“你母亲身归混沌之时,将你托付于我,望我授你课业,盼你能佛道双修,奈你一向散漫,我只当你是年幼,心想再多些时日,我再束缚于你,不期今日你却撞下此等大祸,叫我如何向你的母亲交代。”
语气悠长,似乎也有些无奈。
紫鸢心知母亲与母尊交情甚笃,如此这般又惹得母尊劳心,便垂首歉然嘟哝道:“孩儿知错了,母尊。”
菩萨思量一回问道:“你虽仙法不济,却并非连寻常马匹都驾驭不得的,端的会这样?”
紫鸢说:“孩儿只是见那马生的俊美,颈间还系了一个金玲,一时……一时好奇……”
菩萨听闻,眼睛微动,便是一切都了然于胸,她凝神半晌,回眸时才看清眼前这个仙术不精,却总是处处惹祸的小公主既不是凌乱非常,且不是端庄净雅。
“你眼下这般模样,怎好随我同去赴宴,岂不失了公主的仪态,还是先去沐浴更衣吧!”菩萨开口,语气里似乎有淡淡的解不开的凝重。
紫鸢暗道,“母尊是不是愁糊涂了,现在恐怕是天宫里乱成一团,天兵正四处捉拿我呢,哪还有甚宴会啊?”她迟疑的开口道:“母……母尊…我…我。”‘我’字后面她便再也说不出来任何话了,因她心中委的无任何计较。
菩萨瞧她一脸踌躇,便将脸一扬向旁边的小仙娥:“去伺候公主更衣。”
紫鸢心里虽急,却也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地随仙娥去重新束发更衣。
少时间紫鸢已经出来,白色与淡蓝色交织的衣裙,白云晴空般干净得颜色,及腰的长发倒衬出尖尖的瓜子脸,格外的楚楚动人。
菩萨只是一脸凝思状,看到紫鸢走来才收回眸光缓缓开口,“走吧。”
紫鸢只是无声地点点头,紧跟在菩萨身后,到了南天门菩萨径直朝着凌霄宝殿方向走去,紫鸢虽进得天宫也不左右过今日之事,却也知这不是去瑶池的路,遂抬手拉了拉菩萨的衣袖低声道:“母尊瑶池不是这个方向。”
菩萨回首看了她一眼说:“走吧,去了便知。”
第2章 代受天刑
紫鸢以心问心,“这是要去哪啊?母尊是要领我去见谁?还是…”
正自顾地想着,二人已至一座黄瓦宫殿前,阳光照在琉璃瓦上金碧辉光令人炫目,举眸望去只见得殿檐下一块匾额,写着“凌霄宝殿”四个亮灼灼的大字撞入眼帘,守门大将见菩萨前来忙施礼。
祸已撞下,多想已然是无益的大不了受几道天刑。她将心一横也就硬着头皮随着菩萨一同进的殿去。
殿前坐着两个人,男子长须黄袍,衣襟前绣着龙纹,相貌清俊,不怒自威,越发显得神圣。身旁的妇人,约摸四十来岁,玉簪珠履,雍容华贵,相貌颇为娟秀,在这个宫殿的龙椅上,还能坐着谁?堪堪是用膝盖想想都知道。
殿中间却跪着一人,此人却不是方才的小将,还能有谁?紫鸢见状心中倒是一凛。
“尊者,”群臣向菩萨施礼,菩萨微微颔首。
“陛下、娘娘。”
“尊者请坐。”天帝缓缓说道。
菩萨便在下首右侧的一张戗金交椅上坐下,紫鸢乖乖地站在她的身后,一颗心缓缓升起仿佛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想知道看守院子的人左不过是失职却也要这般受审,那想她这个真正毁园子的人待会又会如何处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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