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冬天了,窗外连着蝉鸣声都没了,空气里安静得落了针都听得到声音的地步。
苏遇忱没有解释什么其它的东西。
刚刚的话,已经是人他所能说出的最过软弱的话的极限了。
甚至于连着刚刚的话,他都觉得自己有些许太过绑架言卿的感觉。
明明言卿如今也是应该被安慰的一个,却被自己这么折腾。
甚至于他也很惊讶,自己竟然会对别人,说出这种话。
言卿叹了口气,语气也放缓了一点,虽然还是埋怨的话语,不过语调倒是一种无可奈何的认命:“那谁哄我啊……”
苏遇忱原先扣在人腰上的悄悄上移,揉了揉她的头发。
言卿一瞬间觉得,
自己可能大概是……注定要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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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情之后,何青的档案上记了大过。
毕竟说是说言卿自己已经解决了,但言家又怎么可能这么轻轻放下。
言家不是普通人家。
事实上能把生意做到言斯诚那个地步的人,除了走了大运,真正站在时代风口浪尖上的那几个,其余没有一个是真的普通人家。
几代阶级的壁垒不是那么容易被打破的。
成功学只会告诉你他们是如何努力,越努力越幸运。却不会告诉你巴菲特的父亲是议员,比尔盖茨的父亲是美国百强律师事务所的老板。
言这个姓氏不算常见,但在军方里边也算是如雷贯耳了。
而言斯诚算是叛经离道,出来“创业”,但说到底又怎么可能是真的白起家。
言卿是言家这一辈唯一的孙女。
虽然天高皇帝远,强龙不压地头蛇,但盘根错节,总是能接触到。
言家做事很正派,论家世的时候,从来都不是为了以势压人,只不过是为了,
不被以势压人而已。
所以即便是有一年的缓刑,何青现在也收敛了许多。
……大概是当初一起横行的人,如今只剩下她一个还在学校里,所以就是想,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吧。
而且其实作为唯一一个暂时没有牢狱之灾的人而言,她所受到的压力,除了言卿等人的冷眼,还有其余那些已经入狱的人的朋友之流的为难。
当然,言卿那个六万块钱的包的事情也传遍了整个学校。
言卿如今背的包是后来言丛为了哄她重新买的一个黑色双肩包。
仍然是同一个牌子。
只不过这次是限定款,用的面料也翻了几个档次。
周、言两家是世交,周秦笙家里虽然没有言家那种暴发户级别的财大气粗,但也是泼天富贵,周秦笙很快认出了牌子。
她啧了声:“小姐姐,您这个包有一点点眼熟啊?”
言卿抛了个媚眼给人:“就是你想的那个。”
“卧槽……”周秦笙没忍住,爆了粗口,“我们上次在杂志上看的那个?”
“嗯,言丛那个暴发户硬要买给我。”
“我有点想携包潜逃了哥。”
边上有同学好奇,问道:“这包多少钱啊?别不只六万吧?”
周秦笙笑了下:“这么说吧,要是何青拿的是这个包,那她们得判无期了现在。”
那个同学伸过来摸了一爪子:“失敬失敬,什么时候携包潜逃算我一个。”
几个人说话的时候根本没有避着何青的意思。
坐在言卿前边的前边的何青背都僵直了,握着的也愈发用力。
她自小顺风顺水,每一任老师家长都会打理得妥妥贴贴,就是欺负一下人也不会怎么样。
可偏偏这次惹到了硬茬身上。
她确实不服气,只不过扔个书包而已,其余几个人却已经进了监狱。
而言卿却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包而已,甚至这个包还贵到这个地步。
以前她就是把人打伤,也不过是批评一下而已。
但就连自己的父母都让她现在低调一点,别惹言卿。
她记得一向光鲜亮丽优雅得体的母亲,这次为着自己的事情奔波劳碌,甚至连着白发都出来了几根。
“妈妈跟你说真的,你不要再去惹她了,言卿的家庭真的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家能招惹的,就连帮你申请缓刑一年都已经是极限了,想要免刑什么的都被人压着,你真的得做好坐牢的准备。”
可始作俑者却在自己身后谈笑风生。
何青咬着牙,强忍着自己歇斯底里的冲动。
何青失了势,班里的人也渐渐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其实刚开始很多人不理言卿,倒不是真的讨厌她,只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言卿因为跟苏遇忱一起的原因,班里也没有几个特别要好的女生,大多不过是点头之交。
言卿倒是很理解这种人的心态,不至于说怕了何青或是其他人,只不过蚊子再小也烦人,总归跟言卿也没什么交情,所幸各人自扫门前雪。
而现在她在班里的人际关系也相对缓和一点。
言卿是真的没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的人,所以别人对她冷待她也毫不在意,别人主动示好她也坦然受着。
反正自己没有付出过什么,所以也没有必要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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