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主也无法,只叫人把菜端过去,让少夫人先吃了再睡。
这两口子势必要磨一顿才能好。
“音儿这段时日可太累了,朝廷里的事情太多了,都不晓得自己偷偷哭了多少回,她要发火才好,不理你我看你能如何!”
老公主这话正戳中了封驿的痛处,山珍海味进嘴里也味同嚼蜡了。
偏偏老公主还要再刺刺他:“前几日你外祖过来,说音儿在朝堂上说了,她早就休了你,把文武百官都给逗笑了,你说说,封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封驿咬着后槽牙,“我知道,您就别再说我了。”
休书还在他怀里揣着呢,整日戳着心口痛。
“我们悦公侯府出了音儿做左相,我还要你这孙儿作甚?你可好好认错,让音儿生够两儿一女,你要作甚皆由着你。”
封驿被自己祖母一刀接着一刀捅,饭也吃不下去了,撂下筷子便要回醉闲居。
“去吧,没人稀罕你!”
到了主屋,站了半晌才伸手推门,却是推不开,被她从里面闩上了。
无事,她总要出去沐浴,到时候还能不开门?
晚些时候,董晚音是去沐浴了,屋子却上了一把锁。
他在正厅里等她从净房出来,她出来了,眼里像是看不见他一样,目不斜视走进屋里,闩上门。
第二日早起,她叫翠儿锁了门,亲自揣着钥匙上朝去了。
皇上看见她,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难得说给她放一天假,她倒不领情。
看来昨夜封驿孤枕难眠了……
连着几日都是如此,董晚音早出晚归,自己用膳,等封驿离了玖映居她才去给祖母请安。
这一日,董晚音从宫里出来,远远看见他背身而立,一身玄色衣袍加身,白马相伴,倒是把这一路往外走的官员们都比下去了。
他转过来,直直盯着她。
董晚音左右查找益源翠儿等人的身影,一人也无,心下便明白了。
正好有一群同僚走来,看见封驿,有一人便逗她:“董左相,你相公又来接你了。”
正巧朱超群也听见了,摸着一小节短胡子,道:“董左相不是已经休了他相公?怎的封世子爷还来做望妻石?”
董晚音有些难堪,未搭理朱超群。
朱超群好死不死,走到封驿身边叫嚷到:“我活到这个岁数,竟未曾见过女子写的休书,有幸和董左相做同僚,还真是想见识一下董左相写的休书。”
封驿看此人两片薄唇动着,那短胡子一抖一抖,怎么看怎么碍眼,这人如此讨嫌,在朝堂上不定如何欺负他家夫人呢。
他握拳:“敢问这位大人是?”
朱超群见封驿搭理他了,不无得意道:“在下朱超群,和董左相是朝中同僚,世子爷可是来接夫人?”
“正是。”
“哎呀,世子爷真是好福气,能娶得像董左相这样的夫人。”他手指头轻轻弹上封驿的胸口,“世子爷,可拿休书出来一看?”
封驿低头一笑:“朱大人说笑了,这休书我夫人不知道写了多少封了,我府里能存一箱,若要看,我还得让马车拉来,朱大人家里的夫人莫不是不会写休书?许是写好了,藏在何处了。”
众人皆笑开来,董晚音木着脸,一点笑脸也未见。
“我家夫人在朝堂上辛苦,各位大人可关爱着些,要是让我听见我夫人受了欺负,我整日无所事事,可得给夫人出出气,不然……她得写更多休书给我。”
朱超群仰面大笑:“哈哈哈……世子爷,有趣,有趣!”
待众人走远,他走两步,伸手便想要拉她的手,董晚音一个侧身,轻巧就躲过去了。
封驿无奈,低头哑笑一声,“夫人,咱们回吧。”
董晚音迈开步子,闷头往前走。
封驿歪头,卷起下唇,狠狠咬了咬,牵着马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就这么默不作声走了三四里地。
封驿终究是忍不住,伸手拉住她,“上马吧,这样走回到府里,又要喊腿疼了。”
董晚音有些气恼地甩开他的手,“关你何事!”
第七日了,这算是她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封驿哪里顾得上恼,赶紧趁着机会多让她开口骂他,把气儿发出来才好呢。
“怎的不关我事?你不是我夫人?”
“不是了!”
说是让她骂,可她这一句“不是了”仍是让他胸口一痛。
“谁说不是了?我去打他!”
董晚音眼一横:“我说的。”
封驿长臂一伸,把人拉进怀里,紧紧抱住,抬着下巴贴着她的发顶,“招打!”
董晚音胸腔涨痛,连带着喉咙一阵发紧,憋着下死劲挣脱他,翻身上马,丢下他疾驰而去。
到了晚间,照旧沐浴之后把门闩上,碧儿翠儿欲言又止,夫人这是要闹到何时,爷好似太可怜了些。
董晚音已然睁着眼,呆愣了半个多时辰,一点睡意也无,隐约听见书柜那头有响动,竖起耳朵一听,有脚步声传来了。
她坐起身,抬眸看他,“你……你从晚居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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