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洛钰在捏着那缕发远离自胸口正准备放手的时候,华丽丽的看见一双迷离而惊讶的眼。
从他的视角看,是洛钰面色羞涩的捧起他的发细致的放在手心,正欲做什么事的样子,活脱脱施事未遂,被他抓得正着。
沉默……沉默……
洛钰本着一不做二不休,一鼓作气,在他凉凉的目光下一摆手,他的那缕发就轻飘飘的正好落在了她的肩头,对,是洛钰的肩头,不给他时间反应,她就极大动作的翻身,背对着他,床板被她的动作弄的“嘎吱嘎吱”作响。
洛钰在心里盘算着,没人规定要时时一起就寝吧,那一月五次,不不不,一月二次足矣。
“你……”声音迟延,应该是在思考要不要说。
洛钰闭紧了眼,装睡,不管事实是怎么样,他一张开眼,就看到她意图不轨的动作,总得多想一些吧。
付正晔见她没有反应,继续说着:“主子,我的头发,你压着呢。”
洛钰心口嗡了一声,这下子想装睡都不成了,她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果然,在她刚刚侧躺的位置,那缕发悄无声息的占据了位置。
而这缕发的主人,慢条斯理地伸出修长的手指拿起这缕发并用手指捋了两下重新放回脑后。
他望着洛钰,不说话。
洛钰也不打算解释什么,既然都是她的人了,那他整个身体就都算是她洛钰的,她玩一缕头发又算的了什么,虽然足够窘迫,但这是她应得的。
这样想着,她气势又足了不少,下巴轻抬,有了白天不可一世的样子。
“下回编好辫子再上床,”她吩咐道,“虽然你是泰安人,但是既然来了贵胄,就按我们贵胄的习俗走。”
她一束粗发整整齐齐的搭在她肩膀两侧,让她在深夜也显得精神利落。
付正晔听到她这么说,丝毫不含糊的拢起披散在脑后的发,盘盘卷卷窝在一起,细长的眼眶半敛着,有点没睡醒的模样,几乎是带着敷衍的态度。
“好了。”这句话,说的更加含糊,眼睛眨的频率慢慢变慢。
他的困意来的有些太快了,洛钰感慨。
本来柔顺的发被他没有技巧的乱盘,搞得乱糟糟的,反倒衬得那张脸更加俏丽。
她看上他,就是看上这张脸了。美好的东西谁不爱,就冲着这张脸,她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嗯”她发出一个单音节,表示回复。
两人又重新躺在床上,这次,二人彼此背对而眠,一觉天明。
她以为她会比他要早醒几分,却没想到睁开眼的时候,付正晔已经坐起身子,捧着一本几近散线的纸面泛黄的书看得认真。
她去瞅封皮的时候,意外的发现竟然是她这次出行克勤随意拿给她的贵胄周边地形地貌。
她还没有看过一眼,就因为征粮事务很是繁忙而丢在了帐中一角,若不是看他在看,她都要忘记了。
见她已经清醒,他反拿着书,将书的内页展现在她眼前。
她不解,撑起身子去靠近细看书里的内容。
是一张他们驻扎地的地貌图。
“绕过这座山,会缩短一半路程。”他用手指代替笔绕着歪歪扭扭,崎崎岖岖的山路一路向北,最后在“贵胄”二字画圈。以示线路终结。
他见她还在思考,又出口询问:“如何?”
“不错,”她边说边点头以示赞同,“只不过,这怕是还未开路。”
无人所走之地,无记号标记之地,她不会为了缩短路程而堵上全军的性命。
“风险太大。”
她搁下这一句话,在床上站直身体,大跨步地迈过他的腿,下了床。
她挑了一把木梳,将辫子一节一节解开,用手指捋好,再放在梳尺上,颇有耐心的细致梳理。
她大概只会对头发这么有耐心了吧。只不过,她看着镜子,暗自叹气,辫子编久了,再悉心的打理,也总是不顺。
不像他的……
这么想着,也就开始留意起,帐中另一个人的动作。
他竟不知不觉间走到她的背后,洛钰透过铜镜,看到他随手将书扣放在桌面,身形款款迈着步子朝她走来,衣袍之下,他未着鞋袜,直接赤着脚下地。
帐篷的保暖效果不算太好,总是有寒风从不知方向的小角落吹进来,她在帐中脱下大氅几乎是不过片刻就全身僵冷,而他,身上鞭伤未愈,就已经赤足接触冰冷的地面。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穿上鞋再过来。”
那人步伐一怔,抬起眼眸瞥了她一眼,竟然顺从她的话,走回原地,委身坐在床沿上,从袜到鞋,一次两件,有条不紊地穿好。
洛钰还以为,照她理解的他的性子,他会装作没听见,毕竟,她一直以为这个人是一只没有驯化的野猫。
凶狠异常,却没有实际的武力值,空有冷傲之姿罢了。
他朝她摊开双手,手指纹路清晰,指腹偏侧有层薄薄的茧。
洛钰不理解他的动作的含义,有些泄气。为什么就不能有话就说呢,她真的不擅长猜人心思。她瘪眉,整张脸小皱在一起。
“木梳”他摊开的手掌聚拢,在她还在思考的时候用手指轻易的从她右手中拿到齐齿木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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