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不过是楼漫因的一种拖延之策。这水杯流动到谁的面前那都是不确定的,但是这概率总比被点名作诗的概率要小。
溪水流速较慢,酒杯浮在水面,慢慢流动。大家一边注视着酒杯,一边高谈阔论。
楼漫因其实是来打酱油的,对于一堆文人的高谈阔论,自然不感兴趣。她往一旁瞧了瞧,云斐似乎也兴致不高。
楼漫因随手抓了一下摆放在侧的果盘,自顾自的吃起来。
突然,大家的目光全部集中过来。楼漫因不动声色地放下手里的果子,她以为是她的举动有所失礼。
“哈哈哈哈,李公子,这酒杯停在你的面前了。”梁公子坐在对面的上游,指着酒杯对楼漫因说道。
楼漫因朝水面看过去,只见酒杯真的就这么稳当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李公子是要赋诗一首,还是自饮一杯?”人群中有人说道。
楼漫因想了想,为了不秃头,她还是饮酒吧。
于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周围人都拍手叫好。
楼漫因将酒满上,又放在了上游。回到自己的席位之后,大家继续讨论着,她却只字未闻,只一心关注着水面上的酒杯。
酒杯看着又近了,楼漫因的心突然悬了起来,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酒杯在经过她面前时又停住了!
这下人群开始起哄。
楼漫因一向脸皮不薄,此刻也红了脸。作诗?实在是作不出的,让她憋一个上午都不一定能憋出两个字。
毕竟,这世上也不是谁都有曹植之才。
于是,某人只好摇摇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又自酌两杯。坐下之后,楼漫因用手摸了摸脸蛋,有些发烫。
古代的酒虽然度数不高,但是楼漫因是滴酒不沾的人,喝下几杯,也有些上脸。
楼漫因悄悄的拉了拉云斐的衣袖,云斐自然懂她的意思,等她放好酒杯再回席时,云斐已经趁人不注意,换好了座位。
楼漫因很自然的走到云斐的位置,落座。
结果这一次,这酒杯顺利地经过了云斐的面前。楼漫因看得眼都呆了,这酒杯怕不是和她有仇?
酒杯依旧在平稳的流动,快流到下游时,逐渐停了下来。
楼漫因撑着手臂,起身观望,想看看是谁接着了她的霉气。这一看,差点没笑出来。
楼承续正苦着一张脸,望着面前的酒杯。
“我作诗!”
楼漫因闻言,有些诧异。她三哥的文学是个什么水平她再清楚不过了,真能即兴赋诗?
只见楼承续站起身来,摆出一副架势,似乎胸有成竹。
“沐恩……沐恩……”
结果等了大半天,一句话都没有。
楼承续苦思冥想,望着潺潺流水,突然大声道:“沐恩凤池里。”
楼漫因侧目,生出几分惊讶。但是这份惊讶似乎太早了。
接下来连不成句,楼承续只得灰溜溜地坐下,端起酒杯饮下。
后来又轮了几回,也有一两人作了诗,但显然不尽人意,没得到大家的一致的认可。
楼漫因一直盯着酒杯,盼着它停在云斐的面前,可是,次次愿望落空。
最后大家有些意兴阑珊了,楼漫因提出玩最后一轮便结束。
人群中,不知有人来了劲,“这最后一个,一定要赋诗一首。”
“是啊,是啊……”大家都附和着。
“那真作不出诗来也不能强人所难啊。”楼漫因心有余悸,生怕自己成了最后的倒霉蛋,赶紧留下后路。
“那这样,若是作不出诗,便敬在座各位一人一杯酒。”梁公子开口道。
既然梁公子发话了,大家也无异议。
一时之间,大家都盯住这最后的一杯酒。楼漫因也是特别紧张,眼睛眨也不眨,生怕错过了什么。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酒杯在楼漫因面前打着转儿,不走了。
楼漫因无语望天,开始三省吾身:
第一,为什么要心血来潮地跟着云斐来这个什么破聚会?
第二,为什么要提出玩‘曲水流觞’这个破游戏?
第三,为什么今天出门前不看看黄历?
反省之后就开始一杯一杯的敬酒了。
在场的有十来个人,等到全部敬完酒,楼漫因已经走路有些不稳了,云斐在一旁扶着她。
只迷迷糊糊地听见楼承续过来问了几句话,然后云斐就带着楼漫因驾车离开了。
酒喝高了并不是没有知觉的,楼漫因此刻觉得她的意识还算清晰,只是身子软绵绵,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云斐替她宽了衣,脱了鞋。楼漫因模模糊糊看着身边的人,一下子覆了上去。
第十七章
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楼漫因推开被子,揉着脑袋下了床。
“娘子醒了?”
“嗯。”
含糊的答应了一声,楼漫因便拖着身子坐在桌子旁,打了个哈欠。而云斐此刻正温柔的看着她。
楼漫因伸了伸手臂,左右活动活动,却发现云斐一直盯着自己。楼漫因慢下动作。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说着便摸了摸脸。
“没有。”云斐笑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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