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办?”
“扔了!乱马踩不死算他们好运!”
郭羡身受重创,头昏眼胀,只觉得命休于此。
灰尘飞扬,模模糊糊间只感觉马蹄飞踏,却没有一只踩到他的。
他仰面而躺,灰蒙蒙的一切,脑中回顾从前,却只觉时光匆匆。
他闭上眼,耳中的马蹄声变成厮杀声,吼叫声。
耶律阿己惊恐的看着围攻而来的军队,各个凶神恶面,如地狱修罗。
一个个辽兵倒在他的面前,耶律阿己摔下马背,一把长戟刺向他的胸膛。
他倒抽一口气,只听一声“刀下留人”如佛音降世。
“救本王!救本王!”他颤抖的大叫。
哪知那倨傲的骑在马背上的人抬手,干脆一落。
他只觉胸膛一阵热乎乎,疼痛感席卷而来。
“秦王何必赶尽杀绝?”来人面色晦暗。
“贵国王爷又何曾手下留情?”他的目光落在生死不知的郭老将军身上,“本王不过是报了一箭之仇。”
“把郭老将军抬下去,尽量救治。”
耶律燕昀知道,这次的事是他们挑衅在先,他无话可说。
“贵国失去了老将,我们又何曾不是失去了一个大将?如今两军皆损,之前恩怨全部抵消,不知秦王意下如何?”
“辽主有心谈判,本王必诚心以待。”
第四百三十五章 不甘
这世间人千千万万,那个人唯独选她授她长生。
颜含玉知道,他选上她不过是因为她生来含玉,得天独厚的命运。
一个不知活了多少年岁的人,颜含玉此生能见到,也是稀罕。
不过,她从没想过长生,去做一个永远都活着的人,活成一个怪物,活的连自己都忘了,没有自己的原貌,没有了自己的原声,一切都是虚妄。
她拒绝跟着一个毁她父亲容貌之人,甚至恨他入骨。
重生后,直至此刻,她再次感受到那种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容貌已毁,又不能入土为安。
想那时听闻他爹很可能活着的时候,她一直心存幻想父亲没有过世,原来是那人顶着父亲的容貌招摇撞骗罢了。
颜含玉想到前世今生,已经死过的人,如今再不济不过还是一个死字罢了,只是这死前,有些事不做总是白活了一场。
一个月后,他再次出现。
“怎样?想清楚了吗?”
“你怎知我重生之事?”有些事她想要弄明白。
“我说过,这世间无我不知之事。”
“如此说来,那一世你也是参与者。”
“不,我不参与任何事。”
“我明明没有心疾,却因心疾而亡,你可知道怎么回事?”
“慧极必伤!你的性情软弱,年纪又小,气候难成,你的性情注定了那一世你的结局。”
“所以我是咎由自取?”她不信,反问。
“不,心疾源于唐门情毒,心思越多死的越快。”
颜含玉摒住气息,果然有人要她死。
孤高,自闭,她困于一隅,一门心思读书,不仅仅是想逃避心中的不痛快,更是对未来生活的胆怯。
如今想想,上一世发生的一切又何尝不是她畏惧世事的原因。
她生来不平凡,却甘于平庸,这才让人有了可乘之机,如此结局必然让她失去一切。
重活一世,她看透的不仅是人心冷暖,还有对人生的掌控。
命运握在自己手上,想要过怎样的人生都由自己选择。
可尽管如此,还是有人要她的命。
她不甘心!怎甘心重来的人生落的上一世的下场?
“你能不能讲讲我父亲?”
见她一连串的发问,他并无不快,只一一回答。
“我曾想收你父亲为徒,他不愿,仅此而已。”
道不同不相为谋,颜学仁的原话。
“我父亲不肯,你竟毁了他的容貌!”她怒怼。
他摇头,“他与我作对,我可没容人雅量,再说,杀他者不是我,他既然死了,我只不过是取了一副皮囊罢了。”
“你不过是取了一副皮囊!可他是我的父亲!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你做下如此天理不容之事难道是理所当然不成?难道你毫无愧疚之感?您活了这么大岁数难道都没人与你讲过什么是天理吗?”
颜含玉忍不住怒斥,可见他一副满不在乎,又明显不耐烦的样子,止住了话茬。
天理不容又怎样?她打不过人家,妄想和他讲道理是不可能的!
她慢慢缓解自己的情绪,面前的人知道很多旁人不知道的事,她不能逞一时之快,惹恼他才是。
他倨傲道,“本尊愿意说并不代表愿意听你这个小丫头的教训之词。你就是想知道你父亲怎么死的吧?我可以告诉你。”
她当然想知道。
“你父亲的存在阻碍了皇权,你说这样的人皇帝留得住吗?”
先皇帝在时,意欲册立太子,并想让颜学仁做少师,教导太子。可以说在当时,先皇帝已经打算废黜金匮遗诏。
颜学仁当年与人辩论,突然出现的刺客打断了这一切。彼时他为救皇上已身中数刀,那几刀根本不伤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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