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晨忍着笑,掩嘴咳了咳,“程先生口渴吗?”
程景祁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你想笑就笑。”
“我只是没有想到程先生会变成这样,你是被打了吗?”
一提起这事,程景祁心里就窝着火,他咬牙切齿道:“齐伍这个老男人,我不会放过他。”
顾一晨听出来了,“你是被齐伍给打的?”
“别再我面前提起这个男人的名字。”程景祁闭上双眼,“薛沛说你生病了?”
“嗯,昨天在床上躺了一天,今天已经好多了。”顾一晨看向空荡荡的屋子,“薛助理呢?”
“我有事交代他去办了,等他回来之后会带你去一个地方。”
顾一晨即刻正襟危坐,她当然知道程景祁的言外之意,这是要让她接触某些东西了。
“上次你带回来的那个男人,我准备给他十件货。”程景祁再道。
“这么多,会不会太刻意了?”顾一晨道。
“你放心,没有人能看出真假。”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看不出真假的赝品。”顾一晨自嘲般冷笑一声,“我突然很想亲眼看看程先生的得意之作了。”
“你以后会有机会接触的,只要你好好的跟着我,全国各地的所有古董市场就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程先生可真是看得起我,我一个人微言轻的新人,何德何能让程先生这般青睐。”
“我相信我的眼睛,也相信顾小姐的本事,你绝对有资格与我平起平坐。”
顾一晨笑了起来,“程先生这样一说,我是倍感压力啊,我一个小丫头片子,小打小闹的游戏在程先生眼里尽是这般的厉害,我会骄傲的。”
“你值得骄傲。”程景祁指了指旁边的抽屉,“麻烦顾小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顾一晨不知道他抽屉里有什么东西,听他这么一说,直接拉开了抽屉。
里面只是一个小玉牌,玉色很透,上面还绘着精美的花卉图案,应该是明清时期的作品。
程景祁道:“你拿着这个牌子,进出工坊的时候他们会把你当成自家人。”
顾一晨心里一阵惶恐,甚至都没有料到事情会进行的这么顺利,她瞠目道:“你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了?”
“我和顾小姐都有着同样的敌人,我当然相信你了。”程景祁双手不自然的抓紧了床单,脸一疼他就想起了对他殴打的齐伍,真是怒火噌噌噌的熊熊燃烧着。
“叩叩叩。”薛沛推门而进,“老板,按照您说的,我已经把事情安排好了。”
程景祁心满意足的躺回了床上,“你带着顾小姐去一趟工坊,提十件货出来。”
薛沛一眼就看见了顾一晨手里拿着的玉牌,心里一阵抽紧。
车上,气氛很是不同。
顾一晨发现了对方若隐若现的眼神打量,泰然自若的把玉牌递了过去,“薛先生是很好奇这个东西?”
薛沛收回眼神,“我只是没有想到老板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
“程先生很是看重我,这让我非常有压力,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协助他,争取让咱们的未来更上一层楼。”
薛沛蹙眉,“你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顾一晨将玉牌收回口袋里,“我当然知道我要做什么,我不仅要做,我还要做的天衣无缝。”
薛沛心里一阵发毛,“你这个小姑娘当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
“初生牛犊不怕虎,我不过就是借着自己年轻想要闯一闯罢了。”顾一晨扭头看向窗外,心情格外的好。
薛沛自然是想不到自家老板为什么会这么相信顾一晨,难道是他被齐伍打傻了,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毫无保留的给了这个小丫头。
这个玉牌代表的可是整个工坊的负责人啊。
这一次,薛沛去了距离京城最近的一家工坊,他当真是怕这个小丫头再次晕车,不得不缩短路程。
西林村附近有一片果林,秋收的季节,每棵果树上都挂满了红澄澄的苹果,一颗又一颗,晶莹剔透着。
顾一晨随手摘了一颗苹果,也没有洗,就在身上擦了擦,一口咬下去,脆甜汁又多。
薛沛看着她的动作,不知为何,有些熟悉,好像自家老板每次过来都会这般不拘小节的直接摘来吃。
顾一晨看他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同样摘了一个苹果递过去,“薛助理也尝尝?”
薛沛道:“不用了,我们得加快脚步了。”
工坊里的人大部分已经睡下了,只剩下几名青年男子正在村头处打着扑克混着时间,上次出了事故,所有人都严防死守着任何陌生人进入村子。
薛沛朝着他们点了点头,“把墓地里的东西搬出来吧。”
“是,薛先生。”
顾一晨站在一旁,表现的很轻松,没有半分焦灼,然而她的内心早已是蠢蠢欲动,那是一种期盼,她很想亲眼目睹这些人是怎么作旧的。
“这里的每一只瓷器都是经过了五年以上的入墓作旧,除了偶尔会用上一点化学药品外,其余的都是自然形成的包浆,和真实的瓷器几乎没有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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