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由于她母亲的关系,她从小便备受冷落。
族里的人都看不起她。所以,即便她是族长的女儿,却并没有与族长一家住在一起。而是独自一人住在最靠近出口处的那个小屋子里。
她的母亲,是他们族长在一次外出中救下的一名女子,表面单纯无辜,内心却如蛇蝎般狠毒。
原本的好心相救,最终却害得族长与最爱的女子yīn阳两隔。
是故,雪衣在伊特拉族里,一直是饱受冷眼。
一年前,她正是用她这张看似如仙子般不染凡尘的脸,迷惑了长老阿桑伯的儿子。
阿桑伯在族里的地位举足轻重,他的儿子更是族里姑娘们爱慕的对象。
雪衣原以为迷惑了他的儿子,便可以在族里扬眉吐气当上正室。
可是哪里知道,那阿桑伯的儿子非常害怕自己的父亲。
当他提出要娶雪衣为正室的时候,阿桑伯断然拒绝,只允许他娶她为侧室。
雪衣不愿意,阿桑伯的儿子便提出与她一起离开伊特拉族。
哪知,雪衣的真面目就在那时被她自己亲自揭开。
她断然拒绝阿桑伯儿子的提议,明确表明,她不会跟着一无是处的男人四处奔走,没名没分的过日子。
可是,怎奈得阿桑伯的儿子已经被雪衣迷得团团转,被拒之后,失魂落魄地回去求父亲让他娶她。
但是,得到的答案还是一样的,娶她,可以,但决不能是正室。
自那之后,阿桑伯的儿子不久便娶了一房妻子,但也开始变得颓废起来,整日萎靡不振。
阿桑伯不忍自己的儿子因为她变成这般模样,便总是想办法bī雪衣嫁给他儿子。
雪衣不愿再被人看不起,所以死活不愿意。
听到这里,风清杨总算明白了,难怪她身为族长的女儿,阿桑伯竟然可以那样对她大呼小叫,没有半分尊敬。
雪衣的遭遇,令风清杨想起了已经死去的如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两人是有些相像的。
都是可怜的身世和遭遇,造就了现在的她们。
但是,不同的是,雪衣的手段更高明些。
想不到,掩藏在雪衣那天真无邪的表面背后,竟也只不过是一颗爱慕虚荣的心。
难道说,从一开始救他,她就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她想离开伊特拉族,想让自己不再受到歧视,更想扬眉吐气地嫁给优秀的男子?
不得不说,她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也无可厚非。
毕竟,从小的生长环境在那里摆着,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过来,亦然。
同样的,正在汇报的司晨,心中亦是惊讶不已。
想不到,那个看似纯真无邪的姑娘,竟也有着深得让人看不见底的心机。
本以为,这次,或许有一个姑娘可以将主子从对夫人的执着中拉出来,却想不到,雪衣竟会是这种人。
风清杨沉默了良久,负手来到窗前,看着天空中那一弯明月高挂空中,心里只觉得惆怅万分。
良久之后,他终是说道:“司晨,派人准备一下,明日就将雪衣送回伊特拉族去。”
“是。”
司晨闻言,忙垂首躬身抱拳,语气冷然地回答。
翌日,早膳之时,风清杨便突然间宣布了今日要送雪衣回伊特拉族的事qíng。
雪衣一听,手中的筷子顿时落在地上,似是单纯无辜的眼眶之中很快便有晶莹的泪珠闪烁不已。
老太奶奶刚想开口说什么,风清杨便说道:“奶奶,您既然吃饱了,就先回去歇着吧。”
一句话,便将老太奶奶所有要出口的维护之词全部挡了回去。
“燕红,送奶奶回房。”
风清杨的语气,冷得如同九天寒冰一般,没有丝毫温度。
而负责伺候太奶奶的燕红闻言,明显不敢动作。
两边都是主子,她当然谁也不敢得罪。目光,带着胆怯地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却还是立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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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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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太奶奶冷哼一声,站起身来便气呼呼地转身离去了。
雪衣眼见连最后可以帮她说句话的人都离开了,便连忙哭天抢地似的抽噎着说道:“风公子,你还是嫌弃我,要将我送回去了是不是?我们族的族规规定……”
“你别跟我说你那套虚假的族规了,伊特拉族除了不允许外族人随便进入之外,根本没有限制族人出入,雪衣,你还要用这套说辞欺骗我多久?嗯?”
雪衣闻言,惊讶地睁大了双眼,那如雨的眼泪仿佛能够收放自如一般,顿时收了回去。
浚但是,很快她就又哭开了:“公子,我会骗你也是因为我喜欢你,爱慕你,不想从你身边离开。公子,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保证我会乖乖的,不会妨碍你的,只要让我守在你身边就好。”
“雪衣,你不必再演了,我意已决,你的东西我刚才已经都叫人收拾好了。你走吧。”
风清杨语毕,一甩袖子,便转身离去。语气中,已经尽是不耐之色。
藐雪衣yù追上前去,却被司晨那张铁面拦住了去路……
十日之后,司晨来报,说在送雪衣回去的路上,她突然失踪。负责护送她回去的人身上带的所有钱财都被洗劫一空。
风清杨闻言,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司晨便沉默着退了下去。
而风清杨,则是目光望向漆黑的夜幕,轻轻叹息道:看来,雪衣还是不甘心啊。
另一边,萧王府里,最近沐辰与欣悦的生活,是自他们成亲后,前所未有的平静和谐。
沐辰给辰居加派了好些人手,负责保护欣悦的安全,她所食用的食物和水,都有专人检查完毕才能入口。
对此,欣悦虽然不甚习惯,却能够体谅沐辰担心她的心qíng。
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尤其最近这些日子,病qíng越发控制不住,太医已经束手无策。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如今这身子骨,也不过是在拖日子罢了。
尤其是最近几日,连早朝都不能上了,所有朝中事务几乎都是由五皇子和六皇子分担。
这天,明明应该是温暖的chūn日,天空中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欣悦才刚起身用过早膳,红岩便一脸紧张地冲进屋里来说道:“小王妃,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要召见你。”
“啊?”
欣悦一脸惊讶地看着红岩,随即连忙起身,想去前厅。
却在走到门口之时意识到自己的衣裳似乎太过随意。
随即转回身去,从衣橱里挑了一件浅蓝色的正式宫装换上,这才连忙赶去前厅。
站在前厅等候的,正是皇上给她和沐辰赐婚之时前来宣旨的那位老公公。
他一见她出来,便连忙说道:“小王妃,快,快些进宫,皇上要见你。”
“哦,公公,那我们快些走吧。”
欣悦应声说着,已经快步随着老公公向外走去。
皇宫内,此时正四处弥漫着yīn沉的气息,如同外面的天空那般愁云惨淡。
皇帝所居的青龙殿里,此刻已经站满了一圈人。
六个皇子、老王爷、沐辰,个个皆是一脸凝重地站在里面。
还有皇后和一群哭得已然泪眼婆娑的妃子。
皇帝此时此刻正闭着眼睛躺在龙chuáng上,那不断起伏的胸膛,证明了他还活着。
欣悦赶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番场面。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为老皇帝送终。
听到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老皇帝依然没有睁眼,却气虚地说道:“是萧小王妃来了吗?”
“回皇上,正是妾身。”
欣悦连忙回道,说话就要跪地叩首。
“不必行礼了,其他人都出去,朕要与小王妃说几句话。”
“父皇……这……”
皇甫文涛和皇甫文珏闻言,皆是同时出声阻止。
“皇上……”
皇后亦是不明所以。
“照朕说得做。”
即便已经病入膏肓,但是,皇帝说话的语气却依然透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那王者之气显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学得来的。
“是。”
众人闻言,无法之下,只得退下。
临走之时,沐辰、老王爷、皇甫文涛和皇甫文珏,都看了欣悦一眼。
眼眸中,充满了疑惑之色。
欣悦自己也很不明所以,她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与她单独说话?
在她的印象里,这位皇帝似乎对自己的印象并没有多么好。
“你……一定很好奇朕为什么宣你进宫吧。”
皇帝说话的语气,显然已经气若游丝虚弱不堪。
欣悦听他这么说,并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朕的时日不多了,朕就长话短说。先前那两次,是朕命人去加害于你,只可惜,没能得手。”
***
正文 皇帝逝世
-“朕的时日不多了,朕就长话短说。先前那两次,是朕让人去加害于你,只可惜,没能得手。”
“为什么?”
欣悦倏然间抬起头来,眼眸中写满了惊讶。她从来不曾想过,那个想要她死的人,竟然会是皇帝?
她不明白,为什么皇帝会想要她死?她弱小女子一个,应该没有做什么可以碍着他的事qíng吧。
喀“很惊讶吗?是不是觉得朕没有要杀你的理由?咳咳咳……”说到这里,皇帝十分虚弱地咳嗽了几声,而后继续说道,“朕的儿子,朝日王朝未来的皇帝,还有萧王,朕不希望他们有弱点。”
欣悦听他这么说,心里越发有些莫名其妙,如果说她是沐辰的弱点,这点她信,可是,他为什么会说她是未来皇帝的弱点?这与未来皇帝有什么关系?
“既然你命大死不了,朕也无话可说。在这间寝殿的……山水图后面,有一个暗格,扭动一旁的烛台便可打开,朕……归天之后,你记得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当着众人的面,亲自宣读上面写的东西。”
爹“皇上天赐龙体,不会有事的。”
欣悦一听,连忙露出一丝惶恐之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口中说着客套的话语。
“呵,你就别蒙朕了,朕大限将至,心里清楚得很。你只需记住,照朕说得做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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