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白莫觉得很有意思,想要把人折辱到尘埃里,看他痛到流泪。可同时却又觉得有些无趣,毕竟他过分清冷,折腾得挺狠了却还是一声不吭。
真真的矛盾之极。
所以白莫有时候还很是期待他像这回这般,犯些不痛不痒的错误。
堪堪能调动她的一点捉弄的心思。
白莫把拇指伸进穆凉嘴里,柔软雪白的指节被温暖包裹着,却固执的挪到少年有些尖的犬齿下,垫在上下牙之间,格出一个半开不开的区域。
白莫从一旁的点心盒里捻起一枚圆润的饴糖,搁在嘴里含着,甜甜的滋味瞬间席卷舌尖。
她含着糖,伸手拍拍穆凉的脸颊,他瞧着有些走神。许是含着糖的缘故,白莫温热的吐息都带着丝丝甜味,可出口的话却并不如此。
“我让你擦了吗?”白莫笑着点点穆凉被拍红的颊侧。
穆凉愣了一下,意识到刚才自己用袖子蹭掉了脸上的口涎,这或许是白莫生气的原因。
嘴里的指节正抵在犬齿下面,他不敢用力,只轻轻垂眸、摇摇头。
白莫又从食盒里拎出一块饴糖,两指捏着塞进穆凉微张的齿间,还不忘笑着嘱咐道,“咬着,不许舔。”
穆凉乖乖把注意力放在齿间的饴糖上,生怕用力咬死了饴糖会从齿间滑出。
白莫把手指抽出来,将湿漉漉的口涎蹭在穆凉略有些苍白的唇上,眉宇间再不见恼怒,只是玩味。
她似乎格外喜欢虐待穆凉的唇,平日里都是软软的湿润的极浅的粉色,只有欺负得狠了,他用牙死死咬着,才会呈现鲜艳的色泽。
那两瓣唇触感极好,和少年的皮肤一般,都略带点凉意。把指节伸进他嘴里去捉弄猩红的舌尖,也是白莫惯用的手段。
往往如此的时候,穆凉的脸和耳尖会迅速涨红,甚至会哀求一般用湿漉漉的眼睛瞧她,口中不得不缠住肆虐的指尖,模模糊糊的喊,“主人…”
这是个极度安全的词汇,白莫喜欢听他叫,只要如了愿一般就不再为难。白莫舔着口中的饴糖,一边百无聊赖地想,穆凉齿间饴糖放的不是位置,那点猩红的舌尖被遮挡了个干净。
正玩的起劲,门口突然一响。
天星阁的门几乎是个摆设,从远在白莫买下这儿之前就是这么个道理。白莫以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却不想还真有这门被扒拉开的一天。
白莫不理朝政,今儿来的这个傅杞虽说极讨白柏喜欢,但也只是这两年刚刚冒头的后起之秀,白莫倒是不认得的,只听白柏说过,是个少年老成的主儿。
白莫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兴头上被打扰了的缘故,总之丝毫不觉得这个太傅大人老成,反倒像是个缺心眼儿的。
心里咒骂两句,白莫起身拍拍裙摆,抓着穆凉的头发把他挪成面对墙壁的姿势,免得让人瞧了去,平添麻烦。
事毕,白莫脸上带着吟吟笑意,背着手对傅杞扬扬下巴,意思是让他进屋。
但傅杞只是站在那里,从上到下的审视了一番白莫的衣裳,眉皱的很深,满脸都写着不悦。
白莫无辜的把十指暗自松开又攥紧,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隐约明白了点白柏话里的意思。说这人老成,并不是说他心思缜密,而是格外古板。
尽管他什么都还没说,可那不屑的神情,定是觉得白莫穿衣行事不大检点了。
就是这么个人,白柏每每提起,话里都是一股欢心爱慕之情,实在是有些费解。更别说如今这势头,人们避同性|爱如避洪水猛兽。
可自家弟弟,能怎么样呢,只能宠着。
白莫脸上笑意不减,指挥着几个安排好的死士,依次完成了契约。死士最宝贵的是忠诚,如今白莫把死士按时间出售,从根本上是保证不了忠诚的。
人口买卖虽然是大势所趋,可白莫总觉得不大人道。故而她把契约看得格外重要,一直以来倒也都还算相安无事。
白莫和傅杞相处不来,心里只想着怎么快点把人送走。可刚把傅杞送到门口,他却停住了脚步。
白莫顺着他凝滞的目光去看,果不其然看见面对墙壁跪着的穆凉。
离开了这么久,他的姿势甚至一点也没有变,脊背挺得很直,头垂着,细白的脖颈上一圈赤色若隐若现。
白莫的眼神暗了暗,心底莫名有了一丝涟漪。那种心情就好像是自己分明已经藏好的玩具,轻易让人瞧了去。
没等她生硬的开口送客,傅杞就有些迟钝的开口问道,“这个人……跪了多久了?”
白莫算了算时间,前后不过一个时辰。穆凉在这期间没有分毫挪动松懈,固然是一件好事,说明白莫这个主人教的还算不错。
可同时,这个让她喜欢的优点牵动了别人的心思,就大不一样了。就像是家里的母猫好看得不可方物,连野猫多看一眼都觉得侮辱唐突,生怕母猫怀了孕。
白莫开口一句,“与你何干?”就要脱口而出,却在下一刻停住了所有动作声音。
穆凉突然伸手撑住地面,脊背迅速塌陷下去,紧接着传来了几声压抑着的细碎的咳嗽。
白莫看见,一枚略有些湿润的饴糖滚落在地上,沾了一圈浮土。
她的神色几乎瞬间就冷下去,但隐约还保留一丝神智清醒。白莫上前一步,格在傅杞和穆凉中间,也不知道她偏矮的身量能不能挡住傅杞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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