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跪在白莫脚边,小心的掀开她的衣角。
赤色的衣裙下面,两条又细又白的腿好看极了。可极不相称的,脚腕上锁着两道又粗又重的锁链。
就方才,她好几次都要绊倒自己,原来不是笨手笨脚,而是被脚上的东西限制着迈不开步。
那铁链似乎是量身作的,扣得有些紧,细白的腕骨上都是血印。穆凉咬着牙尽量放轻动作,小心的打开两边的桎梏,双手不知所措的停在半空。
会不会很疼?
答案是肯定的。
白莫起身抖了抖衣裙,抬腿往门口走过去,穆凉下意识的跟紧。
白莫皱眉回过头,喝住了他,“如厕你也要跟着?”
穆凉顿时红了耳朵,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双手不知所措的摆了摆,又交握在身前,紧张的蹭了蹭拇指。
白莫被他这幅傻呆呆的样子逗笑了,就像方才的那句讥讽未曾出口一样。
“没事。若是不乱动,一点都不会疼的。”
说完白莫还安抚的抬手摸了摸穆凉的脑袋。不过按她的个子是够不着的,要穆凉弯弯腰才能得逞。
白莫转身推门之前顿了一下,又闷闷的补充道,“找个机会便走吧,这里不安全。”
穆凉无措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无措的点了一下头,几不可闻的说了句,“好。”
白莫出门的时候,穆凉把自己小心的躲在了门口的盲区里。院子里的人,没有谁会看见他。
他生来就注定是活在不堪的泥沼里的,偏偏爱上了月亮。所以他不自量力的努力,最后也只是池沼边的猴子,只会望着月亮傻笑。
但却忘了,也会给月亮带来困苦。
白莫如今过的凄苦,是源于他的无能。穆凉抓着胸前的衣服,难受的蜷缩起来。胸腔里的震动好像停了摆,取而代之的像是一把尖刀在里面乱窜,疼的眼泪茫然的掉。
耳朵里嗡嗡直响。
眼睛里又热又湿,他只好大口吸气。
好像永远都不会得到满足。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是开门的声响。穆凉没有抬头,只是有一道细细的影子挡了烛火。
“你怎么还没走?”白莫皱起眉,站在穆凉身前问。
穆凉抬头的时候脸上都是泪,双目通红。
白莫转身,一边往床边走,一边把挽黎喊了进来。
“把他送出去,别让别人发现。”白莫抬手指了指缩在角落里,无助极了的穆凉。
都活到这把岁数,还是动不动哭,就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像个毛头小子似的。虽说这全是白莫的特权,但总也有点……不合常理。
穆凉听到这话,像是被拨动了敏感的神经,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在白莫床前站定,脸上带着浓浓的哀求意味,“白莫……你教我怎么做……你教我吧……我想带你走…”
说到最后就变成了一边哭一边摇头。
白莫下定心思硬起心肠,几不可闻的摇了一下头,脸上带着丝玩味的笑意,“走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了。我成亲了,今晚便是洞房花烛,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白莫的衣裳方才就未系好,此刻一通折腾,细窄的香肩便裸露在外了,眉眼间不经意的流露了一丝媚态。
洞房花烛是什么意思,没有谁会不懂。
穆凉还在错愕中,白莫自顾自的冲他摊开了掌心。
前者神态茫然,鬼使神差的把自己的手覆了上去,两手交握。
白莫失笑,实在想象不出,穆凉也会有这样不灵光的时候。她把穆凉的手松开,嗓音带笑提醒道,“钥匙。”
穆凉如梦初醒,忙不迭的把刚才的钥匙交了出去。
真是……笨透了。
穆凉不自觉的为自己方才的反应红了耳尖,掩盖似的轻咳一声,不自然的把目光别向一边。
白莫悠哉的把脚上的锁链锁好,把钥匙又给了挽黎,“先去交差吧,然后把他带出去,小心点儿。”
挽黎应了声,把钥匙又放回来时的那个小托盘里,出门去了。
气氛太尴尬,白莫沉吟片刻,解释道,“这个钥匙两个时辰便拿来一次,到了时辰就要交回去,不然挽黎是要挨罚的。”
白莫半仰躺在床上,双手向后支着,模样放松又舒适。
“我给你送了贺礼。”穆凉没头没脑地说道。
白莫只好先应了声,又觉得这句话有些突兀,毕竟这府上的人定是要送了贺礼才能进来的。
不过穆凉定是有什么新的身份,才能送来贺礼与当面吃酒。但也都不重要,总归都是要走的人。
他有新的身份,能重新生活,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如果是因为她的自私,把穆凉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最后还落个凄惨下场,那她也是要不忍的。
挽黎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依着白莫的话,打算把穆凉带到少有人迹的小门去,让他从那里离开。
白莫趁她没出门,叫她把挽辞叫进来侍奉。
挽辞来的时候还捧了本册子,看得出翻得频繁,整本册子都有些旧得松散。
白莫接过她手里的册子,挽辞就递上笔墨。白莫拿起笔翻开册子,似是在几行字之间纠结了一阵,最后勾画下几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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