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凉颔首算是问好,军营中女子是不常见的,但她衣着打扮都十分朴素利落,想必不会有所影响。
“皇上叫我把你的分封诏书带来了,你人不在京中,所属收益暂时有你祖父保管。”
祝柳捧着诏书,并不急着打开,“有了这纸诏书,我就可以和肖哥哥成亲了是不是?”
“谁说的?”肖程皱起眉,“况且论辈分你还要叫我声叔叔,成天哥哥哥的,成什么样子?”
“那不依,肖哥哥也只比我大几岁,比我大哥还小些~”
“大一岁你也得叫叔。”
身边的穆凉突然笑出声,肖程也发觉了自己失态,竟和一个小姑娘争论起来。
穆凉瞧他们争的热闹,祝柳总是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让他不自觉的就笑起来。
“叫穆帅看了笑话了。”
“肖将军好事将近,穆某可要讨杯喜酒喝。”
肖程的脸唰一下全红了,祝柳笑的更得意了。“行,瞧你够义气,我也认了你这个哥。”
说着作势就去拍穆凉的肩膀,穆凉也笑,一时间竟显得其乐融融。
“祝姑娘,前两日遭山上落石砸中的几名官兵该换药了。”
祝柳听着别人叫她,连忙扬声应了,对肖程和穆凉浅浅鞠了一躬就抽身走了。
“…别看她这样,军中的伤员可都是她在照顾。”
肖程瞧着祝柳跑远的背影,嘴角含笑。
穆凉没搭话,他也瞧得出,肖程动了心。
军营里条件不比京城,住的营房显得略有几分破败。他初来乍到不了解状况,于是一连几日肖程都陪他在屋内了解战况。两军对垒剑拔弩张,再远些的地形已经不能实地考察了。一人前去危险,带多了兵则引起对方戒备,反倒不如从肖程口中了解来得快且简易,只是要多几分变数而已。
另一方面,周边镇民的乔迁之事也进行着。边境之处鱼龙混杂,想必吐蕃人早有耳目,乔迁一事是瞒不住的,留给他的时间本就不多。
入了夜肖程也已经回自己的营房里去了,穆凉一个人坐在房子中间,面对着战略部署图。屋里灯燃尽了,他也没再点,只有月色及其清冷的映着他的脸。
他的手指从一处划到另一处,最终停在地图上一处险要之地——龙门天险。地形险要之处往往易守难攻,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况且更让他耿耿于怀的,是论横向地形,天险分明在他们营地的南侧,从北方赶来是不必经过此处的,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来的路上不仅经过了这个天险,还在其中修整补停一番。
而自打修整之后,他总若有若无的觉得有人跟踪似的。
次日清晨穆凉仍是随肖程一同操练士兵,操场上一时间呼声震天。
穆凉听着一派兵戈相击之声,思绪都要跟着回到多年之前了。他伸手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柄长/枪,在掌心转了两个圈之后稳稳地横在肖程面前。
肖程瞧他兴致颇高,接过长/枪朗声笑道,“穆将军这是技痒了?”
穆凉从身后又取下一柄长/枪,略欠身,“点到为止。”
肖程应声,两个人不动声色的对峙起来,身旁的士兵都不自觉的退散出两三米。
穆凉足下轻点身姿轻盈,他一跃而起旋身直奔肖程胸口,肖程提枪去挡,穆凉却借力越过肖程,落在他身后。掌中长/枪又转起来,出其不意的打在肖程腰侧。肖程不甘示弱的长/枪一撤,整个身体都随着枪杆直扑穆凉面门,穆凉以枪尖去挑,但肖程用力过猛把穆凉的枪杆都震出去。
穆凉手上没有兵器,肖程又如狼似虎的扑来,周围正要发生惊呼,穆凉却往后一撤,紧接着右腿裹着风踢开了肖程手里的长/枪。
两个人都没了兵器,较量却还没结束。此刻,穆凉的优势又隐隐显现出来。他动作流畅轻盈,落点也都是些肖程意料意外的地方,相较之下,肖程的动作就显得有些莽撞。
只不多时,穆凉把掌风敛尽,停在肖程脸前。
“肖某心服口服。”
穆凉把身上的衣物整齐,礼貌的抱拳。周边响起掌声,一片拥立之声。
祝柳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起初她也兴致高涨,看着看着,眸色都冷了下来。
穆凉示意官兵散了,他和肖程则打算去查看搬迁事物,正走着,祝柳却从身后跟了上来。
“穆帅留步。”
两个人皆是侧身回头去看,尚未反应过来,祝柳已经快跑两步,一拳打向穆凉。
穆凉伸手攥住她的拳头,饶是如此,他的手还是不动声色的后撤了一些以卸掉大半的力道。
“你这是做什么?”肖程赶紧把祝柳的手拿下来,侧目瞧了瞧穆凉的脸色。
“穆将军这样的身子,也想上战场吗?”她瞪着穆凉,眼睛里似乎有暗火。
肖程看看祝柳又看看穆凉,方才的比试分明是他输了,可祝柳却也半点不像说笑。
“穆某不懂姑娘的意思。”
“你根本没力气作战,我瞧得出,你已用上十成十的力,根本打不退肖哥哥分毫。”
肖程拦住了祝柳,解释道,“方才只是切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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