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意思是…”
“你猜是为了引战还是里应外合?”
“依现在的局势,开战只是时间问题,皇上下令如此……也无可厚非。”
“我大老远来告诉你,你却给他开脱上了。”白莫把水杯不轻不重的拍在桌上,面色故作凝重。
穆凉低头不语,白莫只好又堆起笑,一副输了的样子谈起旁的事情,“瞧他每天为了傅杞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都不忍怪他了。”
“你不在京中,我常去找茜桃,傅杞不与她同房,每日早出晚归,常常躲她。”
“傅杞分明成了亲,却又如此这般,让白柏总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似的…这人真是贪心极了。”
穆凉许久未开口,他抬头去看窗外,天特别高。“太傅大人既不想失去隆恩,又不想付出什么,贪心的模样倒是也与皇上十分登对。”
那声音落寞极了,隐隐让白莫觉得话里影射着旁的什么东西。
于是她只好有些慌乱的絮絮叨叨地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我和茜桃出门远游,路上遇到一个一个妇女求我们买下她的女儿,那女孩生的白净可人,茜桃喜欢就带回府上了。”
“说是夜里和傅杞商议过了,就当傅府的女儿养,叫我给起个名字。我给她起名重欢,傅重欢,好听吗?”
“好听。”
穆凉点点头,他倚门站着远远的瞧着白莫。她身后的窗透光,所以看不清她的面容。
他也看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她,是少时那个总低着头埋着野心的小公主,还是那个恨他入骨折磨羞辱他取乐的主人,还是眼前这个努力讨好他不敢失言的白莫。他爱过的,又是哪个白莫呢。
第22章 笑话——
穆凉想不出个答案,两个人谁也没说话,突然屋外就有人敲门,穆凉抵着门问,“何事?”
“刚才抓住吐蕃的探子一个,已经押到门口了。”
穆凉回头看了一眼白莫,白莫点点头,他才打开门,面色清冷。
一个身着异服的男人被押在地上,身上虽然脏,但瞧着没什么伤的样子。
“呜呜…呜…”
他一直呜呜呀呀的说着什么,可分明又没有人去堵他的嘴,穆凉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嘴撬开,赫然看到他嘴里只有半截舌头。
那断口虽然已经长好了,但一看仿佛还能瞧见当初血淋淋的模样,周边的人都不自觉的倒吸一口凉气。
穆凉松手,继而去搜他的身,果然在贴胸口处找到一个信封。他没有急着打开,打算回屋再看。
“将军,他还是老样子送回去吗?”
穆凉脚步一顿,“不必了。他不是探子,应该只是个乞丐。清理一下送到安全地方就行。”
那哑巴仍呜呜呀呀的在说着什么,穆凉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她…应该是个女人,叫祝柳来吧。”
说完就进了屋,白莫跟着进屋关门,还没来得及让穆凉把信撕开,她就红着脸撑在案上,“你…你摸到了是不是!”
穆凉一边撕信封,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嗯?”
白莫劈手把他手里撕开的信封夺过来,“你怎么知道她是女人?”
“神态动作声音,还有肢体。”穆凉的眼睛跟着那个信封晃,似乎并不在意白莫所说的是什么事情。
“果然是摸到了吧!你色坯!”白莫把信封拍在他桌上,自己气鼓鼓的坐在一个远离穆凉的位置上。
穆凉把信封拆开,从里面抽出一张纸,寥寥数字,写的居然并不是吐蕃的文字。
“明日午时,于龙门天险以南两公里处静候大驾。”
穆凉把纸一放,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没头没脑的一封信,为什么要叫一个乞丐送过来?信上所邀的人是不是他?邀他何意?他又该带多少兵马前去。
一时之间他陷入沉默,自从白莫说白柏有所行动起,他就知道战事必不会远了,可如此一番居然打他了个措手不及。
“这信是虚张声势还是故布疑阵?”白莫远远的,问道,声音极为懒散。她奔波多日,好不容易赶到了就隐隐有些困倦了。
穆凉把信收好,“不劳殿下挂心。殿下既已倦了就早做休息,末将告退。”
“你告什么退?这不是你的营房吗?”白莫靠近他问道,呼吸全扑在他脸上。
她靠得太近,身上的香味让穆凉的耳朵不自觉的红了,他撤了撤身,解释道,“如今军中房铺紧张,没有单独的营房给殿下居住,末将这里尚且算得上整洁,请殿下屈尊。”
“那穆帅要去何处居住?”
“末将与肖副将借一席之地即可,不劳殿下挂心了…”穆凉急急的闪身出门,走出好远才终于松下一口气。
白莫仰躺在穆凉的床上,不仅极为整洁,似乎在炎炎夏日之中仍带着一股冷气,气味也是清清冷冷的,喜欢极了。
她把自己裹紧穆凉的被子里,开心的打了两个滚。
穆凉一路一直走,他走过了肖程的营房,还没停。他知道自己脸上很热,一定红透了。一直走到河边了他俯身鞠了把水在脸上,那股燥热才勉勉强强的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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