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再明显不过,白莫只觉得血拼命往上涌,声音都不自觉的拔高了些许。
“你干什么?”
穆凉似乎被吓了一跳,有些迷茫的把尚未铺好的棉被全扔在地上。这会儿酒劲上来,白莫在他眼里成了好几个,他不知道该看哪一个,只好低着头闷声说,“殿下睡床,我睡这里即可。”
白莫压着怒火,“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我…不认为我们需要夫妻之实。”
白莫一愣,什么叫不需要夫妻之实?夫妻之间同床共枕,甚至共度云雨不是天经地义吗?
“为何不需要?情动之时,行情动之事,有何不对?”
白莫原本是跪坐在床上,这会儿起了身,在床上跪直了也不比穆凉矮多少。她用力贴近穆凉,扯着他喜服的领口,出口皆是些平日羞于启齿的话,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穆凉别开她的目光,声音仍是清冷,“我…不…”
话未说完,他只觉得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攀上了他的唇。
白莫在舔他。
自下而上,用舌尖一下一下□□他的唇。他唇上有淡淡的酒味,她身上有浓烈的脂粉香。
白莫伸手捏他的下巴,他仿佛被蛊惑了一般顺着力道微微张开了嘴。
白莫含他的唇,舌尖不老实的索取。过了好一会,她才探进他嘴里,和没什么血色的唇不一样,他嘴里很热。
白莫纠缠他,他不闪躲也不回应,显然有些呆住了。又过了会儿,穆凉才突然推开她,捂着腹部靠上的位置蹲下身。
白莫立马从情绪里抽身,极为慌张的问他怎么了。
穆凉不说话,神情很是痛苦,他忍了会儿,整个人负担不住了似的跪在地上,单手撑着地,另一只手死死的压着自己的腹部。
他想说点什么宽慰一下白莫,才一张嘴就止不住的干呕起来,眼鼻都要皱到一起去。
起初什么也吐不出来,而后就是刚才灌下去的酒,忙了一天饭都没吃一口。
吐到空了,仍止不住这要命的抽搐感。他腾出一只手来死死的抵着咽喉都不管用,折腾的整个人狼狈极了,眼里全是泪。
白莫给他顺气,给他递茶水漱口,却独独不能替他分担痛苦。
一直到后半夜,穆凉的反应才平静下来,整个人仿佛是从水里捞起来的,身上的衣服都汗湿了大半。他没什么力气,就狼狈的躺在地上半蜷着的铺盖上,伸手摸了摸白莫的头,唇角扯出一丝自嘲的笑。
“我就恶心我自己…”
他眼里湿漉漉的好像反着清清冷冷的月光。
他那语气不知是因为脱力,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分明听不出半分责怪,却叫白莫心头一颤。
她一句安慰、辩解都说不出,只能伸手抱着穆凉的头埋进自己怀里,试图让他冰冷颤抖的身躯感到一丝温暖。许是累极了,就着一片狼藉,连平整都算不上的床铺,两个人渐渐都睡着了。
白莫又做了个梦,说来荒唐,这些年她遭到过各种各样的噩梦缠身,但这个梦,还是头一回做。
所以要不是穆凉那带着哭腔的算不上控诉的控诉,她都要忘了自己有多残忍了。
把一个男人的自尊踩在脚下真的简单极了。只需要一些男人,和一个赤/裸的他就够了。
那时候穆凉头一回向她讨饶,眼睛里湿漉漉的全是泪,他说,“不要…好不好?”
她笑的很是天真,“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害我母妃?”紧接着,还嫌他不够痛似的柔声补充道,“好不好?”
那声音里全是笑。
他的眼睛一下子暗下去,最后他僵硬着摇摇头,眼泪一直掉,却没再讨饶了。
白莫回身给了身旁的狱卒脸色,然后他们按住了穆凉。她听见穆凉的声音在身后,有呜咽,有喉咙里压抑着的痛呼,有细细的抽气声。
她没回头。
但她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那命令是她下的。在她被气昏了头之后,在穆凉刀斧加身仍不肯吭声之后,在穆凉一再哀求之后,她无比恶劣残忍,用了个阴损极了的招数。
她那时候想的简单,她总以为下一道刑罚付诸之后穆凉就会妥协了,就会跪在她脚边坦白真相求她原谅了,但是他一直一直在忍,也一直都忍得住。
就因为这样,她当时对同性/交\\媾这样的手段,都并不觉得有多过火。尽管她早就猜到那样做的后果,或许会叫穆凉跌入谷底,万劫不复。
她知道穆凉不愿意,她知道穆凉心高气傲到了极点,他一定不愿意的,所以最后一定是自己赢了。
但是啊,不知道怎么了,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小小的幸福,竟然早早的就被当初的自己轻易夺走了。
她头一回信了举头三尺有神明,定是有神明瞧着,才叫她把因果报应都尽敛了个干净。
梦里她自己哭得撕心裂肺,梦外却只是抽了抽鼻子,眼角有些泪罢了。
第二日穆凉起身的不早,白莫更是还在睡。他醒来的时候喉咙以下倒是并无异样了,喉咙却仿佛还在轻轻的抽搐着,隐隐仍有些恶心。
身下的床铺本就没铺好,此刻更是一片狼藉,白莫扎在一角,似乎是睡的有些冷了,半边身子都挤进层层褶皱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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