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静待下文。
“有姑娘觉得,你有一百给她花八十是这么回事儿,也有的觉得,你肯花时间陪她就是对的。关键是看姑娘怎么觉得。”
“这就是人们的思维定式。”她笑了笑,“‘大多数人认为爱情首先是自己能否被人爱,而不是自己有没有能力爱的问题。因此对他们来说,关键是:我会被人爱吗?我如何才能值得被人爱?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们采取了各种途径。’‘我们这个社会大多数人所理解的“值得被人爱”无非是赢得人心和对异性有吸引力这两种倾向的混合物而已。’”
“嚯。”贺晙做了个手势,玩笑地说,“等我消化消化。”
“这不是我说的,是弗洛姆在《爱的艺术》里写的。”
“有意思,回头我看看这本书。”
到了家属区,贺晙解开安全带,晏归荑看了看外面连绵不绝的雨,对他说:“你等等,我去给你那把伞下来。”
“没事儿,雨不大。”
“不麻烦的。”
两人下车,贺晙小跑到晏归荑面前,把外套盖在她身上。
她怔了怔,道谢的话还未出口,他伸手揽过她的肩,“走吧。”
晏归荑往旁边站了一步,脱离开他的触碰,将衣服还给他,“我很快下来。”
他拎着衣服,看着她冒雨跑进了居民楼里,哑然一笑,跟着跑了过去。
贺晙站在门口的雨棚下,点燃一支烟,听着楼道里脚步声响起又消失。
烟燃了一半,晏归荑从楼上跑下来,手里握着一柄黑色折叠伞。
“谢了。”他把烟叼在嘴里,接过伞。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说:“注意安全。”
他笑笑,“明天有空?对了,你没有周末,那就有空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她礼貌地笑笑,没有确切答复。
“好好休息。”他撑开伞走入雨中。
晏归荑松了口气,慢慢走上楼。
李女士站在阳台的窗口朝底下张望,听见关门的声音,回头问:“做什么的?”
“警察。”晏归荑说着,脱下脚上的小猫拖鞋,换了室内鞋。
李女士皱了皱眉,“什么警察?”
她不确定地说:“刑警?缉毒队的。”
“不行,太危险了。”
“八字没一撇……”她乜了李女士一眼,径直回了房间。
*
过了几天,周教授那边来电说要去香港为巴塞尔艺术展做准备,晏归荑作为编外人员也要同行。
她准备好签证,顺路去画室看了看。在朱朱的打点下,画室招了好些学生,渐渐步入正轨。
朱朱在办公室里吃外卖,瞧见她说:“迟澈之刚走,你就来了。”
晏归荑把空盒子收进袋子里,“他来做什么?”
“来接迟译,那小孩三天两头就往这里跑,说无聊。”朱朱摇头,“迟澈之可真大方,直接付了学费,我说迟译又不画画,他说就当托管费。”
晏归荑嗤笑,“钱多得没地儿花。”
“可不是。”朱朱指了指对面的桌子,“喏,迟译添置的两台电脑,顶配。”
“这又是哪出?”
“缠着我陪他玩游戏,我哪儿有时间,稿子都来不及画。他又配了全套的鼠绘板,我画画他就在边上坐着。”
“我要去趟香港。”
“去玩?”
“工作。”
朱朱“嘿嘿”一笑,“帮我带东西。”
“清单发过来。”晏归荑转身,看见摆在角落的花束,“你买的?”
朱朱忽然叹了口气,“他送的,我快被他烦死了。”
晏归荑把袋子丢进垃圾桶里,坐了下来,“说说。”
虽说不想知道别人的事情,但朱朱是她的挚友,挚友想要倾诉的心事,她必须洗耳恭听。
“他想复合。”
晏归荑蹙眉,“你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当时我是真心喜欢,后来的确也割舍不下,但是纠缠这么久,我真的累了。”
“跟他说清楚?”
“说了,他还是天天给我打电话发短信,说以前都是他的错,他改。”
“人哪是那么容易变的。”
“他怎么就不能放过我?”沉默半晌,朱朱又说:“知道他是这个意思,就不该跟他提画室的事情,借了他的钱,更扯不清楚了。”
晏归荑抿了抿唇,“你想跟他有牵扯吗?”
朱朱自嘲地笑了笑,“不知道,说不清。以前觉得吧,遇到渣男就该当机立断,老死不相往来,那些女孩怎么这么傻,这么笨。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道不是这么容易的,没有喜欢是说停止就停止的。”
“我不明白。”
“小荑,你真的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心动也没有?”
晏归荑垂眸,“我不知道。”
*
张秘书敲门后,里面的人说了声“进来”,是男孩的声音,他走进去就看到迟译坐在沙发上玩手里的掌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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