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决心开始,程若航就鲜少和她谈这些现实问题,不是他不顾虑,而是他不想她成天闷闷不乐。今天她这番话倒是让程若航听出了些端倪,她一直没做好坚韧与他一并走下去的准备,她始终存了退缩的心,一副如果事态严重了,她还是要为了惜护他的名声,离了他去。
“我不稀罕你等我二十年,你说的没错,即便你等得了,我也早把你忘了。我为你坏了名声,你就弃我而去,这名声就能再还回来嘛?姑姑当了这二十年的老姑娘,你没听见坊间坊外是怎么议论的嘛?名声,你要我说多少遍,如果我真得忌惮这些东西,还会要不依不饶地与你开始嘛?这几年,家里是怎样逼着我寻门亲事的,你不是没有看见,西西,这几年我在等谁,你也要装糊涂嘛?”
床畔的闹钟在设定的时间准时响起,机器就是机器,没什么大的偏颇。它总是这样寡淡地每天运转,晴雨无休,但人就不定,他有太多的七情六欲,即便早一日前他还信誓旦旦要做这个君子,可是这一刻,他全然悔棋了。
因为他想程西明白,他想要她的那种心情,如果这样焦灼干渴的一口气不算爱情的话,那么他是不会爱人了。
程西毕竟是个愣头青,她觉得此刻这样一点都不浪漫,她甚至都没曾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她几分委屈的声音想推开程若航,“不要……现在……不好。”
妮子羞得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全齐。
“西西,让我看看你。”程若航脱了外套,面朝她,侧坐在床边,探进去环在程西腰间的手,想趁势拉下她身上的薄被。
程西大窘的摇头。
“你不是要我不把你当孩子看嘛?”程若航说着想落吻到她脸上,她也避开了。
程若航好脾气地哄着她,可是被子里的手,触她的肌肤,很难不慌神,掌心下的身体太年轻,带着体乳般光滑的触感,瞬间升腾起程若航无名的躁念。
“西西,我二十三岁与任意分手,今年三十岁,你能帮我算算我这一戒守多久了嘛?”
程西再次摇头,眼里先前委屈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擦,此刻程若航坚持要拉扯掉他们之间的那层薄被,这让她羞得不禁闭上眼。
她微微一紧阖眼,两边的泪珠随眼角滚了下来,“能不能等我晚上回来。”
程若航在她耳边轻声笑,“傻丫头,这种事怎么可以等?”
程西也不记得她到底有没有再拒绝程若航,她所有的理智与心神只是让她闭上眼,其余的都无暇顾及,程若航甚至都没耐性去脱程西身上睡衣,他一股脑地从衣摆处往上一撩,他的气息是热的,唇舌亦是,裹含住她,叫人羞恼莫名,闷哼生汗。
手又始终是凉的,叫人颤颤不已。
程西不安分地扭扭身子,试图让他不要这样子,可是嗓子里像有沙子堵住了,喊不出声,也羞于听到自己的声音。
那没被按掉的闹钟,几分钟之后,再次嗡声作响,从前那声音在程西耳边很难叫醒她的,如今半星声响,简直去了她一半心魄。
再回过神来,程若航的手往她身下去了去,本能地羞赧感,让她睁开眼,程若航依旧还是那样熨帖的衣着,并没有让她难以直视。只是他抚触的那只手很坚决,他想触及些什么,来告诉程西,他们在干什么,即便不正式坦诚相见,也算在她身上讨一些恩惠,来勉强平复下他的焦灼。
他一向耐性好,面对程西的青涩,他更是有足够的耐心,在感受到她的一些情意之后,程若航指上的力道才往里再寸了寸。
晨间的曦光再亮了几分,深咖色的窗帘,密度再好的遮光帘,也禁不住光丈的穿透,程若航愈发地看清程西脸上的情绪:羞大过欲。
他的小姑娘,即便此刻,她还是把程若航比下去了。或者说,从一开始,程若航就把她放在比自己高一度的地方,他怜她,护她,从她开始带着些少女情怀,绵绵心意地看着他时,他就很难不逾步了。
她不是姑姑的女儿,她体内的血与骨也与程家无半点干系。
至于,她到底是谁家的,程若航完全不关心,他也不想她离开他,他想要她,从她第一次钻进他的梦里,这一点就很清晰,程若航用这两三年想明白,就没想过再丢开她。
“程西,难受嘛?”说着,他手指勾了些弯,轻柔的动作,像是在程西体内犯了滔天的罪过。
她本能地往上寸移了身,撞到了床头的木板,想躲开他的力道,委屈可怜的神色看一眼程若航,咬唇不语。
程若航知道她一定好受不到哪里去,还会有初遭的疼。
可是,程若航的难受不比她少,他想她能明白,就像希望她能懂,他离不开她的心情一样。
所以,
请务必、
不要轻易说分开。
062
二十年前的人对婚姻看得是比较重的,订婚的女人,对于陈绍卿来说,便是妻子。
程殊又那么跋扈,肆意妄为,陈绍卿明白她的心情,她就是想听他亲口承认一句:是,我是喜欢你。
他不是没想过退婚,可是家里也是死活拿读书人的脸面要挟,说到底是陈绍卿负了两个人,其实,在程殊父亲找陈绍卿前,他已经心平气和地与未婚妻达成协议,他们解除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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