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女士一把提溜开程西,上来就抡着她那个Hermes Birkin ,揪着贺正庭的睡衣领子,恨铁不成钢的气短之色,连掼了他好几下,“你不是病了嘛,病了还给我招惹这种小娘鱼,我说你怎么没心思去给我乖乖相亲呢,心思放在这种小丫头身上能好嘛,你干脆气死我算了……”话没说齐全,贺正庭的后背又重重挨了一下。
039
“宋女士,我送你包,不是让你当武器来掼我的?”贺正庭任由眼前的老妇人打了几下,随即利用身高优势,一秒钟反杀了对方,抢过她的包,没什么所谓地搁在水渍斑斑的洗手台面上。
贺正庭口中的“宋女士”气不过,再回头瞥一眼程西,对方气焰顶峰的时候,贺正庭抢在她之前开了口,“人是来接我去医院的,今天检诊的专家是她亲戚。”
宋女士一脸狐疑之色,上下打量程西,看着后者穿着双棉袜踩在地板上,活脱脱的个学生模样,“小付呢?”
“小付出卖我的人身自由被我关禁闭了。”贺正庭刷牙的间隙答宋女士的话,牙膏沫差点喷到她的脸上,看一脸惊慌错愕的程西,还不忘介绍道,“这是我……妈。”
妈?!还真有点像,不过宋女士保养得当,丝毫不像有个三十几岁儿子的女人。
“……贺夫人,您好。”程西感觉得到对方刺啦啦的目光,自觉半点客套的寒暄对方都不稀得接纳。
“我能单独和我儿子聊两句嘛?”贺母赶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出去等你们……”
“等一下、”贺正庭抹了把脸,一改先前疲倦之色,眉眼里掬着些悦意,“宋女士,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我和她的话还没说完,你能出去等我一下嘛?”
贺母仿佛听到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拿目光追贺正庭,后者再自若不过的神色,程西实在待不下去了,扭头想走的时候,贺正庭脚步比她迈得大,两三步把她拉扯到衣帽间,随手带上移门,也不管他母亲的存在。
程西一副惊到下巴的模样,再看贺正庭,他当着她脸脱睡衣上衣的时候,程西进退两难,想硬着头皮出去,又被贺正庭箍着手腕,只能压着声音、两颊烧红质问他,“你干什么?”
“换衣服。”
“……”
“刚才问我的话什么意思?”贺正庭裸着上身,一只手拽着程西的手,另一只手在挑他的衬衫。
程西大概脑子刚才当机了,才想到找贺正庭,这种拆了东墙补西墙的智商实在令她自己都鄙夷至极,可是她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能让目前的局面不再继续垮下去。
“我知道我这样说,会很唐突很无礼,但是……总之,我希望你能扮我半天男友。”程西垂着目光看脚下,磕磕绊绊地讲完自己的诉求。
她的话音刚落,手腕上力道的主人明显少了半成力,贺正庭拽下一件白衬衫,松开程西,利落地套上衣服,带着讥讽的口吻,“扮?哼,当我干那行的还是当我戏子?”
结果跟她预料的差不多,程西也没什么失落,“那抱歉了,权当我没说过。”
贺正庭三两下扣好衬衫的纽扣,望着程西一直局促地避着他的目光,“为什么?为什么要找我扮你的男友?”
程西哑巴了,片刻,她咬咬嘴唇,“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
“不说?”贺正庭挑眉,“不说,那就恕我爱莫能助,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向来没这么冤大头。”
“因为上次你见到的我的那个哥哥,”程西毕竟年轻,经不住激,再者,她也确实觉得这样的要求太为难贺正庭,“我喜欢他,从我懵懵懂懂知觉感情起,就喜欢他,可是我只想喜欢,不想其他,更不想他为了我打破些什么,你明白嘛,他是个医生,我不想有一天他的病人因为质疑他的私隐而怀疑他的术业。”
贺正庭眉头微蹙,这一刻他才知道,程西与那个程医生没有任何实质上的血缘牵连,可是他们确实再委实不过的兄妹关系。
程西补充道,之所以想求贺先生,也是因为之前几次误会,哥哥也以为她和贺正庭走得近。
这才有将错就错的糊涂心思。
只想喜欢他?贺正庭蔑笑,半生不熟的小孩子把戏,果真矫情得很。
大抵也只有这种小妮子才有矫情的资本罢。
说真的,他竟然不厌恶,乃至觉得她泛红的眼眶上挂着两行泪,招人怜得很,哼,也许诚如这妮子所言,他到了有中年危机的年纪了。
贺正庭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很不温情地给她揩掉了眼泪,“行了,出去等我吧!”
“……”
“还是你要看着我换裤子?”贺正庭说着,动手作势脱他下半|身的睡裤。
程西红着眼眶逃也似的出了他的卧房。
*
贺母今天一早过来,没有别的意图,就是亲自坐镇,送贺正庭去检查身体。
程西从贺正庭卧室里出来,明显是哭过的样子,老太太更是错上加错的误解,一路下去取车的时候,拧了贺正庭好几下,故意把他扽后几步,问他,“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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