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看到的关系。”贺正庭也将错就错。
“你三十好几的人了,你爸要是知道非打断你的腿不可。”贺母气得要吸氧的菜色脸。
“她成年了,大学都毕业了。”贺正庭指指前面几步远去替他取车的程西,“我又不是搞婚外情,老贺打断我的腿干甚!”
“……”贺母噎了几秒,“这次你是认真的?”
贺正庭大概有五六年没有正式交女朋友了,贺家父母也知道他平日里与那些所谓的女伴之间的往来是为了什么,他们老一辈是真正看不惯的,如今这个女孩子倒是头一次让贺母看到贺正庭有收心的趋势,就是年纪太小了,个子也不高,十足的孩子。
“胜在漂亮,俊,和宋女士一样。”贺正庭好脾气地哄母亲大人。
“呸!”贺母狠狠啐一口贺正庭,“不是个东西!”
“我本来就不是个东西,我是个堂堂正正的人,好伐?”
贺母再抡起她的包时,贺正庭跳闪两步,还来?
程西解锁了车,替贺母开着后座门,对方过来的时候,气焰明显平缓了多,只是依旧不和程西招呼的样子,贺正庭笑吟吟地赶程西上车,“别对她这么好,反正她也不喜欢你。”
“狗东西!”贺母骂他。
“行了,我胃还疼着呢,真检查出个什么大毛病,你也不要指望什么孙子了,直接养老送终的人都没了。”贺正庭吓唬老太太。
果然,后座上的人乖乖没言语了。
*
医院停车场一个小时四块钱,程若航跟程西抱怨过很多次,这世上哪有高尚的事情嘛,他明明是来急救病人的,车要是来不及临时搁在收费停车场,依旧要管他们要钱,你说心塞不心塞。
从车开进市立医院本部起,程西就整个脑子里都是程若航的耳语在盘旋,他说过的芝麻大的事都能被程西记得一丝不差。
那种避之不及的感觉,好像心里被灌进了无数个绵针,呼吸都扯着痛。
在门诊三楼,内镜检查室门口,程若航从门内出现的那一刻,程西就刻意地收回目光,半个身子隐在贺正庭后面,程若航一身白袍制服,开门见山的口气,规矩可以给他们免,但是该缴的费用还是得缴。
贺母不再是路上来时的威严,很和善地听从医生的话,要去替贺正庭缴费,程西出于礼貌及躲避心理,接过贺母手里贺正庭的证件,“我去吧,……”
“这么善心,不会只是哄着我早点给你结尾款吧?”贺正庭把钱夹给程西的时候,故意调侃她。
程西先是没心情应付他,抬起眼眸才意识到他是在配合着她演戏,嘟囔一句,“算是吧。”
“那我更不会提前给你,多哄我几次。”
程西懒得理会,一溜烟下楼给他去缴费了。
贺母不明就里,权以为儿子在和小姑娘打情骂俏,搡他一下,看病的场合,不要这么儿女情长!
“你吃醋?”贺正庭转脸又和母亲开起玩笑,之余,还不忘介绍程若航,“程医生是程西的表哥。”
程若航寒沉着一双眼,对贺母这长者的问候,也丝毫不恤的样子。
他循例问了下贺正庭有无任何进食。
“一早被程西催着,喝了一口李施德林的有色漱口水应该没事吧?”贺正庭毕竟是混生意场的,又比程若航大上几岁,他太懂如何拉拢一个男人,更懂如何作践一个男人。
两道目光再次交锋,程若航带着些察而不觉的愠怒,贺正庭偏偏一副纯良无知。
患者要求进行无痛胃镜检查,这需要注射一支短效麻醉剂,贺正庭听从护士的话进检查室前,问护士能否家属陪同,当班的小田一口回绝,不可以。
贺正庭和煦耐心的声音,请护士通融一次,他平生第一次做这种检查,又是有麻醉的前提下,他希望女朋友陪着他。
小田认识程西,知道是程医生的妹妹。
可这种不合规定的操作,她做不了主,她说替他们问一下程医生。
程西百般不愿意,“你这是干什么,无痛胃镜一点没知觉的,睡一觉就起来了,你为什么非要我陪,再说,谁是你女朋友?”
“这河还没过呢,就想着分分钟拆掉?不想做戏给你那个伪兄长看了?还是你要留在这里由我妈盘查?”贺正庭在程西耳边警告她。
“我只要你替我挡掉他要和我单独谈话的机会。”
“然后呢?这一次挡了,下次呢,斩草只得除根啊。”
程西懵擦擦地看一眼贺正庭,后者的眼里,明晃晃的算计与筹谋之色。
“我怎么觉得你来者不善的样子。”
“哼,小人之心。”贺正庭朝程西撇一下嘴,出来的护士竟然告诉他们,程医生同意了。
同意了!?
*
程若航规培起就在这家医院,可是程西对于他的工作内容还是一知半解,眼下也是第一次进到内镜检查室,鞋套、口罩的防护着,里面又各种仪器设备运行的声音,一静一动之下,更显肃穆之色,程西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
贺正庭脱下的外衣及解下的领带都挽在程西胳膊上,一支静脉麻醉剂推进体内,检诊台上的贺正庭很快就睡着了,四肢也渐渐松弛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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