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柯闻言根本没有一丝动容的表现,他抬步就要向楚越和曲闲走去。
阮柯所散发出的杀意太过明显了,以致于曲闲恍惚才回想起来——阮柯本来就是这样子的人,厉鬼所养,戾气极重。
曲闲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他苦笑不能,道人不自算,他生死由命。看来此行果真是他的命,他的命会交待在这里啊……
生死之间,他思绪百转千回。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有些想家了,也十分思念他的师傅与师弟。对了还有,他发现自己还是挺喜欢楚越这家伙的……
他已经能感受到阮柯冰凉的大手掐上他的脖子了,好了,他下一刻就能去见师祖他老人家了,碰上了应该怎么打招呼呢?
师祖好,我是您英年早逝的徒孙……
思绪又转了一圈,可是曲闲并没有死,阮柯收手了。
曲闲感到不可思议地睁开了眼。
他看到了伫立在阮柯身旁的白小梅。
楚越静静看着自家的主子,他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跟没事人般站了起来,站直了身子。
他赌赢了。
“主子,他们这次派来的是公孙昭。”
“这是你失职的理由?”
“是!”
楚越回答得义正言辞,阮柯睨了他一眼,冷哼:“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是公孙昭,你们就死定了!”
言罢就拉过白小梅坐回了马车里:“愣着干嘛,快来赶车,回南风镇!”
就算是平安无事坐到了马车上,曲闲还是有些懵,他转头看向负责赶车的楚越,疑惑不已:“所以我们不用死啦?”
楚越轻嗯了一声,看上去也并没有着急赶车去南风镇的模样。
“就因为绑架圆圆的是公孙昭?”
“是的,就因为我们知道了绑架少主子的是公孙家的公孙昭。”
“为什么?公孙家不是他们的人么!”
曲闲说的是不想让阮柯回东丹继位的那些人。
“是他们的人。”楚越回答得肯定。
“莫非……”曲闲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公孙昭是我们的人?!”
楚越却是摇了摇头,他轻声道:“公孙昭是王上的人。”
“东丹王上?!”
楚越点头。
马车内的白小梅静静听着外头曲闲和楚越的对话,她转头看向阮柯,轻声道:“你吓着曲道长了。”
“吓他?如果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掳走圆圆的是公孙昭,我当真会杀了他们!”
白小梅闻言轻摇头:“莽撞。”
阮柯被白小梅训斥了,他觉得委屈:“团团,你和圆圆是最重要的,我不能没有你们的!”
白小梅还是摇头:“阮郎,你当真只是这般想的?”
阮柯抬眼看着白小梅,有些意识到白小梅想说什么了,他握紧了拳头,并不言。
“如果阮郎当真觉得我与圆圆重于一切,那么阮郎便不该回东丹国的。”
阮柯了解到白小梅的意思了。白小梅在同他说大局,他讶然白小梅那份平稳异常的心态,或许让白小梅继承他的位置来做事都比他来居那个位置要好。他暗自这么忖度着。
因孩子的事而迁怒于楚越他们其实是十分不理智甚至愚蠢的做法。
作为父亲他自然会生气与恼恨,但是他不只是一个父亲,他还是楚越他们的主子,是曲闲的朋友。孩子没了再生一个便是,他同白小梅都还年轻,楚越他们没了就真的没了。作为一个王,他需要楚越他们的鼎力相助,而孩子?可有可无……
这是顾大局的话?那对于圆圆未免也太不公平!那是他的亲生儿子!第一个儿子!
阮柯松开了拳头,他靠到白小梅的肩头,低喃着:“所以我于那个位置并不合适。我杀戮成性,一定会是个暴君。”
暴君模样的阮柯啊……
白小梅试着想象了一下,她侧首看了一眼阮柯,忽而浅笑,轻声道:“倒也不错。”
阮柯愕然,他抬头,白小梅却伸手拍了下他的额头。
她的声音轻柔,就像是在哄孩子一般:“我也并不觉得除了你还有谁更适合那个位置。”
就大墉的利益而言,这是肯定的。
这是白小梅并未说出口的话。
第25章 只是
只是……
阮柯在想“只是”。只是,就算他回了东丹也不是意味着一切都顺利的,他清楚地知道在东丹等着他的是一个大坑。
白小梅在想“只是”。只是,她依旧不晓得自己是谁,是谁的孩子,父母是否健在,她从哪儿来的……这些她都不知道。
曲闲在想“只是”。只是,可惜了他酿在阮府的那几坛酒,他有一种直觉,这次出来就回不了阮府了。
楚越在想“只是”。只是,公孙昭这个家伙他从未信任过,就算他是东丹王上的人。
公孙昭,你也莫要小看了我们才是。
公孙昭也确实未料到楚越居然真的留了后手,而楚越的杀手锏就是慕容安。
悉塔亚怔愣地看着前方的公孙昭,她想到公孙昭身边去,可是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并不同意她这样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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