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好啊,有些地儿气候不错。”池文眉点了点头,“到时候,眉姨没事儿出去走走,要是来欧洲,我们再一起好好逛逛。”
闻言,喻笙便鼻尖一酸,“好。”
年前,喻笙还和池文眉说,等过年事情忙完了,陪着她去欧洲旅游的。
谁知道……
“行,他刚好醒了,饿了,要吃点东西。我去叫人做了送过来。你进去看看他吧,我一会儿再回来。”
说完,池文眉本来想抱抱这个小丫头的,抬起了手,后来又觉得不妥,又才双手轻轻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胳膊,也鼻音有点浓重。
等池文眉离开,喻笙站在原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推开房间,进的病房。
湛越正躺在病床上,手里拿着遥控器,调着频道。
看到喻笙进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望着门口的那道倩影。
手中捏着遥控器,拇指按着的遥控键都忘了松开。
以至于,墙上的电视,频道一直接连不断地跳换着,不带一丝一毫的喘息。
几秒后,湛越才敛起神情,激动得颤抖着嗓音,却是皱着眉头,带着几分责备,“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
喻笙也没有解释,其实她一直都在外面。
湛家不比当时翟家。
翟家还有个翟钧昊给通风儿,让翟钧霖知道。
这儿,就池文眉和湛天海在,两个人不想让湛越知道,他们不说,也不让湛家的人说,湛越哪里能够清楚。
何况,他也并不觉得,喻笙会来看她。
以前,不管是不是她的错,都是他先低头。
如果是从前,就算喻笙已经原谅他了,也会傲娇地抹不开脸面,都是从旁打听他的情况。
但是绝对不亲自出面,而且,就是后来,他好了问起,这丫头,也会拒不承认对自己的关心。
像只骄傲的孔雀,傲娇又可爱。
“刚好事情忙完,过来看看你。”喻笙从来没有在这种情况下来看过湛越。
竟然还感觉有点像小学生第一次进老师办公室的感觉。
“我问过医生了,说你没有什么大事。你这痛……好些了吗?”
她的声音是难得得僵硬,跟做报告似的。
看到她这个可爱的模样,湛越感觉心像是冰淇淋遇见了温暖的阳光,一点点地融化开来。
“都是些皮外伤,没什么事。不过是我妈看着吓人,不让出院。”
这个冷冰冰的严肃男人,也只有面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时候,融化那满身的冷意,眉宇间都柔情似水。
“嗯。”喻笙点了点头。
然后看了一眼旁边的果篮,“要吃水果吗?我帮你削。”
说话间,就上前拿过水果刀和梨,低头开始削了起来。
好一会儿之后,有些挫败地抬头看了湛越一眼,那耳廓都是粉色。
“给我。”湛越朝她伸过手。
喻笙也只能讪讪地把手中的梨和水果刀递给了湛越。
湛越接过水果刀和水果,拿在手中,像是一个雕工艺一般,刀刃一过,就是薄薄的皮儿削开,水润的果汁轻轻地在刀刃上腻开。
从前在家里,都是湛越做这些。
跟秦浅一样,削好了,切成块儿,送到喻笙跟前。
所以喻笙完全不会削水果。
等湛越削好之后,拿过纸巾在跟前铺开,将水果切块儿,然后第一块直接递给了喻笙。
喻笙接过,拿在手里。
指尖的冰凉,一直顺着蔓延到全身,浑身都透着冷意。
“湛越。”
她没有吃,就这样拿着,似乎能感觉到那抹冰凉里掺着甘甜。
“对不起。”她轻声地这样说。
“你说什么对不起,要揍我的是池清浅那丫头,跟你有什么关系?”
湛越当时关心则乱,没有注意。
但是当他爬到喻笙身边给她解开绳子的时候,他闻到了喻笙身上液体的味道,不知道是什么,但反正不是汽油。
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一切,不过是秦浅故意的。
那妮子,打小就护短得很。
没少为了喻笙和他干架。
这一次,虽然说他说了原因,也说了理由。
但总归他让喻笙伤心难过了,而且,他要知道,她是怪他的,如果他能够好好保护好喻笙,喻笙当初就不会发生意外。
就算他们理智上都明白,这些都是他们无法控制的。
可是感情上,又哪里有理智那样的清清楚楚。
“她也不过就是出出气,一处要害的地方都没去。”就是有些狠,下手的地方,刁钻得很。
没什么大事,就是痛得人发狠。
“谢谢。”喻笙低低地开口,“谢谢你愿意来救我。虽然这是浅浅布的局,但还是很谢谢你,不顾一切。”
天知道,那个时候,她什么也看不见,听着他遭受的一切,心痛得发狠,像是被人揪在一起,拿刀子一下一下不深不浅地划拉。
痛得清楚,痛意清晰。
喻笙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跟湛越说过谢谢。
这一句两句三句的谢谢,让湛越一愣。
他突然意识到有什么的不对劲,“阿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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